他现在状态不好。 跟魏业礼关系也不好,等他醒了,更没办法跟他独处, “那等爸醒了,怎么办?” 程家树看着魏绪,像看着个长不大的小孩,“你该跟叔叔好好独处了,或者叫禾筝来,医生说了,叔叔还要一段时间才能醒。” 不能因为这件事耽误太其他。 魏绪好歹是魏业礼的亲生儿子,这种时候,总要懂事一点,虽然很为难,“好,我知道了。” “你没问题的。”程家树将手掌轻轻放在他的肩上,“等魏叔叔醒了,肯定第一个想见到你。” “是姐姐。” 他太明白了。 魏业礼的愿望大概就是认回禾筝。 如果完成了,也死而无憾了。 “他想见到你们,不止她一个。”程家树用言语抚慰着魏绪从小就缺失的亲情。 他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 后来魏绪出国留学。 才短暂的分开了一段时间。 但在那之前,他们都是在一起生活的,魏业礼对魏绪冷淡,漠不关心,不给予半点父爱和亲情,魏绪表面跟他不对付,但也是相互的。 魏业礼但凡给一点父爱。 他就会弯腰服软。 说到底,魏绪的性子是随了他母亲,禾筝的性子,则是随了魏业礼,才造就了现在这个不冷不热的状况。 这个家,也很早就没有亲情可言了。 所以他们都希望禾筝能快点回去。 打破现在的僵局。 程家树离开后就只剩魏绪一个人等在医院,他说的没错,魏业礼的确没有那么快醒过来,魏绪从天亮等到天黑,滴水未进,哪怕有医生来询问关心过,他也提不起什么精神。 为没能挽留禾筝而难过。 为如今的情势焦急。 魏绪垂着头,坐在病房里,看着月亮浮现在夜空,门被敲响时,他还以为是听觉出错。 回过头。 竟然看到了禾筝。 他想都不敢想,她会回来。 病床上的人还插着管子,这一幕让禾筝想到许多重叠的场景,比如宋闻得病的时候,付韵生病的时候,种种种种,太相像。 所以她根本不敢踏进去。 禾筝停在门外,冲魏绪招了招手,用唇语说,“出来。” 他木然的被牵扯着出去。 这一层有给家属准备的餐厅。 跟着禾筝过去,她将带来的东西给魏绪摆出来,都很素,一份小馄饨,还有些甜品小菜,装饰的很精致,不像是随便买的。 “程家树打电话给我,说你没吃东西。” 单独面对魏绪时,禾筝倒没有那份惊慌失措,很正常,还有对他的关心,“我刚好在附近跟季舒他们吃饭,给你带过来点尝尝。” 魏绪有气无力的,“舟哥呢?” “我没让他过来。” “他不会担心吗?” 禾筝将筷子塞进他手里,“吃你的,别管那么多。” 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馄饨,魏绪忽然觉得鼻尖泛酸,他差点就以为自己要被抛下了,现在才恍然大悟,禾筝还是心软的。 “不喜欢吃这个?” “不是,”他用力摇头,随手捞起一个就往嘴里送,含着东西,却没咽,“只是没想到你还会过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