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有小半年没碰过车子,现在突然开一夜,一定是吃力的。 可季平舟沾了酒,更不能开。 “没关系,我能开的。” 季平舟一口口喝着粥,速食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可醇香的温热能压住一些酒精作用,“我吃完就能开了。” “被查到酒驾可怎么办?” “我只喝了一点点。”他还在强词夺理,“是我自己酒量不好。” 禾筝笑出一声。 倒不是因为季平舟说的话,而是因为他喝酒。 的确,他没撒谎,他酒量是不好,并且不是一般的差,却又爱喝,以前好过一段时间,也都是被禾筝气到,不得已练出来的。 跟她和好后便不怎么去他们的酒局了。 酒量也跟着差了不少。 才导致了眼下的情况。 听到她的笑,季平舟咽下一口粥,用恢复了的清冽声音问:“又笑什么?” 气氛挥发到最好的时候。 禾筝摇摇头,看向了他清澈的眼眸,忽然鬼使神差地问:“你为什么不收你母亲给的东西?” 她不是想要,也不是舍不得那么昂贵的东西,只是觉得奇怪,怪极了。 季平舟喝粥的动作没停。 很随性地以玩笑的口吻问她,“你喜欢那个?我抽空给你买,买更好的。” “才不是。” “那是什么?” 她说不上来。 纠结的面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季平舟点点头,似懂非懂的,“知道了,就是喜欢,那个不贵的,梁铭琛那里就有,下次我去给你捎带一块,你想做成什么都行。” 怎么可能不贵,梁铭琛最喜欢的事就是去赌石。 只有好的材料才会带回去,便宜的都不入眼。 这就被季平舟惦记上了。 禾筝转过脸,却是无奈,“都说了不是。” “不喜欢也好。”他的话里有怨气,“你不要搭理她,她最爱埋汰人,自己戴过的拿来送给你,怎么,我老婆是给她埋汰的?” 他这样子,像那人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一个陌生人。 说来也是,季舒的婚礼还没结束她就走了,好像根本不在乎她的婚姻,来这儿也只是走个过场,露了面,凉薄入骨。 现在太安静,禾筝是得说点什么,便一股脑将自己的疑惑全部倒了出去,“季舒爸爸呢,怎么没有看见他?” 若是季平舟的母亲太凉薄。 那他的父亲,就足够神秘,禾筝好歹见过他母亲两次,而他的父亲,却从没出现过。 季平舟吃完了粥,将一次性碗扔进袋子里,里面还放着一些薄荷糖,是给他提神醒脑的,他拿出一条,悠悠拆开,往嘴巴里投递一颗,含着糖,还有工夫打趣人。 “怎么,现在的小姑娘跟人结婚要把人祖宗八代拉出来看看?” 禾筝往他的肩膀上来了一拳,“我就问问。” 季平舟顺势握住她的拳头要往嘴巴里塞,可根本塞不进去,最后只能在她手背上吻了吻。 “不是什么好事,没什么好听的。” 卸下了季家人的身份,卸下了高傲,季平舟也是缺失亲情的人。 从某种方面来说,跟禾筝很相像,谈起家里,眉眼中的伤痛也不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