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真的刁难过禾筝,说难吃,可不管嘴巴说的多难听,只要她稍稍服软,他就会把那些东西吃完。 可在禾筝的记忆中,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肯定清楚,因为你不高兴了就会这样说,刚开始还会生气,次数多了,就没感觉了。” 这便是她那几年的心路历程了。 虽然过了很久,能当玩笑说了,可季平舟听来,还是辛酸的,他没再动筷,将盘子推到禾筝面前,“现在给你机会,可以把盘子扣到我头上,我保证不会生气。” “啊?我干嘛扣你。” 她才不没事找事,“我不。” “就这一次解气的机会,错过可就没有了。” “我不要。” 这算是什么机会。 让她上赶着找季平舟的不痛快。 禾筝是很认真的,对当初的事,她不可能完全不介怀了,但也不可能还斤斤计较。 “就算是那时候,我也不会真的那样的。” 季平舟这下又得意起来,“我知道,你舍不得。” 就算他们吵的最凶的时候,也没有动过手,最惨烈的,无非就是砸东西,全部都砸完了才最痛快。 彼此都是不愿意伤到对方的。 禾筝也一样。 季平舟嘴巴毒,言语尖酸,爱气她,可这又怎么样,她还是没办法不爱他。 那么一份面。 吃两口就会腻的东西。 季平舟硬生生给吃完,就连吃东西,他都是斯文又优雅的。 时间不早了。 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裴简在门外等了挺久了,他倒是不着急,习惯了等季平舟。 在车里就能看到两个都要面子又高傲的人在道别。 谁都不愿意主动先抱对方一下。 禾筝也就是帮季平舟整理下领子,拍拍肩,都弄好了,才放手让他走。 他却很安静。 任她摆弄着。 她该说的都说完了。 才轮到他。 话不多,除了交代注意身体的那几句外,也就没有别的了,季平舟最后将禾筝抱在怀里,蜻蜓点水地吻过她的额头。 “还没走呢,就开始担心你了。” 禾筝把手抽出,轻而易举打散他给布置的浪漫氛围,“还不走,裴简要等的不耐烦了。” 她说着话还转脸去看车里的裴简。 季平舟跟着看过去,裴简忙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但看见了也没什么。 他们俩之间什么场面,裴简都目睹过。 好的坏的。 他都是见证者。 禾筝没走回去,而是看着季平舟的车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成为模糊的黑点。 摸了摸心口。 有些疼。 是心绞痛。 - 一路上裴简没吭声。 倒是季平舟,交代了很多声,“让季舒多来看看她,我不在,就靠你们照顾了。” “她巴不得来呢。”裴简还是轻松的。 他的轻松,让他忽略了季平舟的沉重。 “这次我去的时间久些,所以就麻烦你们了。” 说到这。 裴简才注意到什么,“不就是给新研发的药定价吗?以前开几个会就好了,这次不一样?” “不一样。”季平舟心事重重的,“这次有些棘手,还不确定什么时候定下来,所以她这里,要靠你们帮衬。” “这个放心,我不说季舒也会过来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