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才不会担心你。” 季平舟苦笑了下,“那最好。” 这是真心话。 他不希望她因为关心自己而太过分心,那样也会疲惫。 禾筝背着她的琴。 季平舟拿着行李箱和猫。 电梯里还有一股打扫过后的清冽味道,禾筝屏息,脑袋有些缺氧,实际已经察觉到了离别,可嘴硬的性格让她连个舍不得也不敢说。 电梯快到达一楼。 她才说了句:“这次去要多久回来?” 没有抬头,轿厢底部印着季平舟的影子,明明什么都没有看见,却仿佛感觉到了他一震。 “你先去季舒那里两个月,不是还有演出吗?” “有的。” “两个月之后就不方便了,到时候就不要去忙了,如果那时候我还没有回来,就去方陆北那里,让他照顾你。” 这一天还是来了。 想到那天秦止的嘴脸,禾筝只觉得阵阵的恶寒,看季平舟的眼神,却是同情的,“会有事吗?” “你给我祈祷着,应该就没事了。” “呸!” 禾筝才不会给予他同情。 越是可怜他,他就越是放松自己。 来接的人是裴简,禾筝猜到了,时间掐得这么紧,季平舟不可能有时间送她过去,出了电梯,他们不约而同的都没有往外走。 禾筝抬头望着他,说不清究竟是各种心情。 他们纠缠这么多年,从认识到结婚,再到被误会,等等等的痛和爱都熬过来了,临到此刻,却又要面对分离,“季平舟,我前两天见到秦止了。” 这个时间。 她说起这个实在不是很妥当。 可她现在不说,就怕没有时间和机会说了。 季平舟低沉了声音,“他又想干什么?” “他说你是坏人,会被法律严惩。” 这是官方又刻板的话,从禾筝嘴里说出来,没有一点威慑力,季平舟还笑着,笑着看她,“你信了?” “没有。”禾筝握住了他的手,冰凉到刺骨,“我说你是好人,我相信你。” “万一我不是呢?” 她不讲道理,“我说是就是。” “好。” 无论有多少人误解。 只要她没有误解,这就够了。 禾筝点头,很用力,好像将信任都交付给了他,“所以别让我食言。” “不会。” 望着她那样坚定的眼神,季平舟也像是有了支柱,不只是她,还有他们期盼已久的小生命,都会等他回家,也许会晚一点,但一定会到。 天空愈来愈明,拨开云雾,见到了一缕阳光。 裴简等了半个钟头才等到他们出来。 明知是分离,禾筝却不把悲伤放在脸上,她让自己将这当成一场旅行,没有季平舟的旅行,这样心态便好了不少。 季平舟将行李和琴装上箱。 让禾筝拿着奶糖,站在车旁,他拨开了她鬓角的头发,吻在额头,“一定要好好吃饭,吃药,不要让我担心。” “我不是小孩子。”禾筝为自己辩解。 清晨,空气里是湿寒的气味,很冷,是透进骨髓的冷,他们都不想哭哭啼啼地道别,只想把最美好的一面留下来。 禾筝松开了季平舟的手。 空荡的风吹到他们之间。 将指甲都吹冷,她站在车旁,冲他挥手,“我走了,你也走吧。” 错觉似的。 季平舟眼底有了点湿意。 他已经预想到了,接下来这几月,会格外难熬,也许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一段时间也说不定。 “我看着你走,行吗?” 知道他的意思,禾筝眯起眼睛笑,耳朵里灌着风,呼呼作响,她快要笑出了眼泪,心知不能再留下来,“好,我走了。” 说完。 决绝地转身上了车。 关上车门。 泪水已然溃堤,裴简不敢开口,只能开车。 车开出了一段距离,禾筝用模糊的视线看向后视镜里季平舟的身影,他站得笔直,没有悲伤,平平淡淡地送走了爱人,只为保她平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