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压缩到不能再压缩,然后放在挂坠里,透着光时才能看到一点轮廓。 知道程家树就是随便一问。 他自然也没当回事,“买车的时候送的。” “难怪。”程家树低声应了。 方陆北看他,他模样也不赖,比起季平舟要稍差一些,但也是眉清目秀,事业蒸蒸日上,是不少女人结婚的首选。 季平舟这样怠慢禾筝。 他们的心境都有所变化,甚至希望程家树跟禾筝在一起,相比起来,他是不差的,家里有魏业礼撑腰,将来一定会跟魏绪一起做好魏家的产业,他在这里照顾禾筝,也是矜矜业业,没有片刻的忽视。 相比之下,季平舟就差了太多。 方陆北不得不为禾筝以后考虑,便大胆问起了程家树,“等禾筝孩子生下来了,要不你给他当爹得了,我看舟舟根本靠不住。” “我?”程家树摇头,“我也靠不住的。” “你不愿意?” 路上车不多。 所以他可以抽空偏头看方陆北一眼,虽然是带着笑的,但也不算高兴,甚至有些悲悯。 “我愿意,他俩能愿意?” 他敢相信。 他只要答应了,季平舟第二天就能杀过来。 倒不是不想,是不愿意再给他们添乱,他们之间走过了太多坎坷,实在不能再有意外了,况且禾筝那个样子,可是随时会崩溃的。 方陆北不问太清楚,但也大概懂他的意思了,“所以这种事,太需要缘分了吧?” “可不是吗?” 早一天,晚一天出现都不行。 一定要刚刚好,不然轨迹就会被改变。 禾筝遇到季平舟的时候,就是刚好的时候,刚好他失明,刚好能让她趁虚而入。 不然以他们俩当时的身份地位差别。 季平舟永远也不可能让她进入生活,回首望去,一切都是恰到好处。 方陆北就没有他们那么幸运。 他始终感怀的,是无法触碰的陈旧回忆。 - 自从跟程家树聊过后,方陆北再也没有盲目撮合他们,对季平舟那边却开始施压,将禾筝的预产期告知还不够,还要每天报告她的情况,让他着急。 其中说的最多的,却是禾筝跟程家树的进展。 他们俩没可能了。 但还可以拿来气气季平舟,让他着急。 小助理每天看到方陆北发来的那些,也替季平舟着急,他可不希望季平舟因为工作而失去家庭,怎么算,这都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 季平舟能看到那些东西。 很多都是禾筝的照片,但方陆北总会有意无意地带着程家树出境,好让他吃醋。 他是吃醋,但也不会明说。 那些东西都印刻在他的脑海里,忘却不了,只待工作结束过去时,再教训方陆北,或者说,再向禾筝赔罪。 他要赶在预产期前过去。 手上的动作也要加快,争分夺秒,好在工程已经赶了半年之久,所有调试也稳定下来,只等最后审批结束就能脱身。 燕京落了一地的枯黄叶子。 入了秋,略微寒冷的气温让街头巷尾的人都裹紧了衣领,季平舟望去时,身体也是冷的,有时车子会路过熟悉的街道,看到朦胧中熟悉的人影,很思念。 这份思念让他行动加快,努力了许久,才终于在禾筝的预产期前完成审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