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很虚伪,虚伪的她为自己不齿。 池琛单纯点头,“不坐。” 兴许是察觉了乔儿的异常,他皱起眉,眼底是困顿的,“你昨晚去哪儿了?是不是一夜没回?” 要是让他知道她为了出国而去出卖自己,身体又被刺上字,再被卖给方陆北,应该会气死,气急了,从而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来,就是未知了。 这样的险,乔儿不敢冒。 她笑着撒谎,“没去哪儿,以前俱乐部的人让我去玩,我就去走了一趟。” “俱乐部,哪个?” 她遮掩着不说,池琛问得就越是紧,他本就有控制欲,在知道乔儿跟唐礼结婚时就有些失控,后来好不容易被安抚下来。 可还是见不了他们在一起。 唐礼跟乔儿的关系恶化,也有他的原因。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乔儿一时想不到哪个和她关系交好的能在她这么落魄的时候还请她过去,他们都是一群见利忘义的家伙,在她好的时候连清明节都要问候,不好的时候,连她姓甚名谁都不记得。 池琛为人敏感又固执,很爱钻牛角尖。 最不喜欢乔儿敷衍的态度,她一敷衍,他就更想刨根问底了,“你出去一夜不回来,我担心。” “不用担心。”乔儿捞过他的手置放在掌心,那是讨好的动作,“我这儿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不是在唐礼那儿吧?” “当然不是。” 见他有所松懈,乔儿才将手放开,下意识地将手连着手腕藏进口袋,以免被他看到手腕上的东西。 她抬步往房里走。 转身时,笑容便垮了下来。 对待他们几个,她各有各的厌恶,也有逃避,唯独池琛是能够让她忍受的,可一旦他的控制欲冒出来,一切美好华丽的皮囊也就变得丑陋不堪了。 “我今天还要回去。”池琛站在后方,眼神从乔儿的头发丝落到脚,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想不起来。 乔儿放下肩上的包,转过脸来,还是甜美的笑意,“好啊,要我送你吗?” “不用,我自己过去。” “嗯。” 房间陷入静止状态。 他们四目相对,先躲开的是乔儿,她生怕被看出什么端倪来。 两分钟后池琛才拉开房门,“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 没有要送的意思,更别说拥抱和亲吻,这下她是真的疲惫了,连戏都懒得演。 听见关门声,乔儿浑身才松懈下来。 这里的锁,她早晚要换了。 可每次换,池琛都有办法弄到钥匙,神不知鬼不觉,让她敢怒不敢言。 没有时间跟他纠缠这些小事。 她尽快联系了一家纹身工作室,希望能把手腕那里的刺青洗掉,洗不掉便是要改图案,总之,绝不会让这个留在那里。 抬起手来看了两眼,被刻字的皮肤已经发红肿起,师傅的技术还是很好,数字边缘走向平滑,每个数都印得干净利落,很好认。 年份停留在他们分手的那年。 月份是十一月二十一。 手腕放在了阳光下,皮肤被烧灼着,伤口泛起红肿突兀出来,乔儿静静看着,依稀透过那几个数字猜测到了这是什么日子。 是她出国,方陆北入狱那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