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是在滑雪的时候摔的。 但光芒折射下来,到达那块血肉模糊的地方,是皮肉破开了,是擦伤,也是跌倒伤,大概是磕到了工具上,又擦出了很长一段距离。 有些触目惊心,但这对于乔儿来说,的确是小伤了。 方陆北有些无法承受的是,他分明都给她最好的了,想把她养的娇一点了。 她还要这样,吃了苦也不说,受了伤硬要自己承受。 “疼不疼?” 没有预想中的发火和骂脏话。 他只是好声好气的询问,让乔儿心口拥堵着,好像宁愿他发火,他这样,她反倒不知道怎么应对了,“还好,起初我都没发现。”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皮糙肉厚的。”他还是忍不住了,“搁别人身上,就这点伤,起码要哭两大缸。” “哪有?” 乔儿忽然心虚,“……禾筝,禾筝也不是啊。” “你怎么不跟她学点好呢?” “不说了,”她试图把裤腿放下去,“我去擦药。” 才要站起来又被按着肩膀坐下。 方陆北咬着牙才没骂出话来,“我去拿。” “你这样,行吗?” 说起来。 他也是个伤残大户。 方陆北太想骂脏话了,可又不知道怎么骂,对着乔儿这张脸,他也只能服软了。 “我爬也爬过去行不行?” 他自己单手单脚,先撑着坐起来,艰难走到了轮椅边儿,坐上去,一边划一边喘气。 历经千难万险走到了洗手间,在一旁翻找出乔儿的药。 这才想起来。 几天前他就看到这个了。 当时没注意。 还以为是他的药,顺便带回来了,便没有多想,现在看来,有很多事,乔儿根本就没太隐瞒他,就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进行。 是他自己太不细心,忽略了这些。 坐到乔儿身边时,她已经擦干净地上和腿上的血了。 “谁让你动的?”方陆北语色无奈,“一秒钟都闲不下来是不是?” “坐着也是坐着,马上血都干了。” 对乔儿,方陆北总觉得像是受了太多苦,就算到死,给了她太多的好,她骨子里还是有改不掉的讨好秉性。 “受了伤就不要动了。” 方陆北像是在跟她道歉,打开了药粉瓶子,“你早说你也受了伤,我肯定不会让你做那些杂事的。” 乔儿却觉得他们都是小题大做。 “这点伤,真的不要紧。” 疼一下就过去了。 方陆北又抬头瞥她,那一眼很深刻,像是要把她的样子印在灵魂里,“我说要紧就要紧。” “比你可好多了。” 她又嘀咕。 这次方陆北没说话,而是低着头,专心在给她擦药,其实那条腿旁边的皮肤都不算太好,也有伤疤,也许是透过那些印记,让他看到了乔儿所有受过的伤,挨过的苦,心中不免泛起酸。 再抬眼时,瞳孔里是湿润的。 乔儿有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也动容,“你干嘛啊?弄得好像我要死了。” “本来就要死了。”方陆北是在骂她,也是在心疼。 说着说着。 他又气自己,“没什么,就是怪自己,挡都没替你挡严实了。” “你以后不要替我挡了。” 乔儿冷心打断他。 “为什么?”方陆北不解。 乔儿有理有据。 “你不可能替我挡一辈子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