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来时,还是惊魂未定的,“你站那儿干嘛,想吓死我当小寡妇?” 乔儿想要去开门,还没动,方陆北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可身上的味道还是浓,“你别出去,都是烟味,呛不死你。” “凌晨两点,不睡觉躲在这儿抽烟?”她也不知在气个什么劲儿,“真该把你送到戒毒所。” “你舍得?” 被骂了方陆北还高兴。 笑容藏都藏不住,就那么挂着,低头去看乔儿的脸,她又转过去,佯装有气。 “再说了,我抽我的,你在这儿偷看什么?” 乔儿有些冷,也想要回去了,“怕你抽烟抽死,我好收尸。” “哪有你这样的,天天盼着人死?” “你命硬。” 她想克也克不死。 发觉乔儿的肩膀在抖,小幅度的,是冷的。 方陆北穿着外套,毕竟在风口站了这么久,一件薄衣服的确撑不住,他掀开衣服,“来,抱着你就不冷了。” 他说着话时有没有了那股散漫和云淡风轻。 是在笑,是欣慰。 眼神专注而温柔,让乔儿无法说不,她仰着眸一直望着他,直到眼睛干涩了,才不受控制地钻进了方陆北的怀抱。 很温暖。 贴着他鲜活的心跳。 胸膛成了港湾,环抱是围栏,将她安全地放在心尖那片地。 也难得乔儿会这么乖。 方陆北带着她走到刚才站着的门前兴师问罪,却又是在打趣,“刚才差点没吓死我。” “你做了多少亏心事?” “可不是吗?”他也从没说过自己是好人,做过不少坏事,亏待过不少人,所以现在的安逸才来之不易,有时甚至恍然如梦,觉得自己并不配现在的好,“就是做了太多,才害怕。” 最害怕现在的美好都是幻境。 所以晚上看着乔儿的睡颜都觉得不放心,最怕她走掉。 乔儿不知该笑还是哭,她有些麻木,麻木地觉得一切也就如此了,反抗不得。 这里的夜空没有一颗星星。 一点也不亮。 全然是漆黑。 方陆北从后抱着乔儿在看月亮,气息轻柔镀过她耳廓,有些痒,有些麻,他又用脸颊蹭过来,一举一动都是最亲昵,最没有界限的。 离得那样近时,他一开口,就像在说悄悄话,“乔儿,咱们去玩儿吧,趁现在有时间。” “你得癌症了?” “呸,不吉利。” 她就爱咒人。 方陆北却觉得就算现在得病也值得了。 他想到十几岁到二十岁的时候,看着别人成双成对,爱意满满。 那时不明白他们对女人怎么会有那样的爱和耐心。 在跟乔儿第一次决裂前,他一直以为女人对他来说就是过客,生命的调剂,所以不在乎婚姻,不在乎爱,更不在乎别人的爱。 随意践踏,随意抛弃。 已经成了习惯。 可乔儿不同,他慢慢明白,人生圆满,仅限于此,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我们去看雪,看流星,就我们。” 乔儿知道他撒谎和伪装爱时的神情和语气。 玻璃门上印着他的脸,那样坚定又坦然,让她明白他是认真的,多感人的一幕,可她竟然哭不出来,因为太明白。 明白这爱浓烈却短暂,能持续一年是多,三月是短。 能有多久,全凭方陆北抉择。 她只是一件商品,仍然有被抛弃的可能,也没有说不的权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