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书蹙着眉瞧着,却深知此时自个儿不能说些什么,只站在老太太身边半个字不说与。 被叶尚书一呵斥,叶少辰自知理亏,又堪堪直直的跪在地上。 大夫人瞅着心疼的紧走到叶尚书身边拍着他发闷的胸口劝慰道:“老爷,平日里少辰用功的紧许是此次考题太过刁钻了,过几年再考便是,正巧与少朝一道也有个伴儿不是...” “哼,过几年?”叶尚书冷哼道:“过几年也不瞧瞧他多大了,说出去我都替他臊得慌。” “是不是考题刁钻他自个儿心里有数,平日里我从未过多要求你什么,现如今你竟这般不知分寸是未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还是觉着尚书府非要你承了不可?” 一掌一掌的拍在桌面上,‘嘭嘭’作响,座下的人被吓的皆不敢吭声。 叶尚书极少发这么大的脾性,此次是真的触怒到了他了。 “行了。”老太太发了话,“未中便是未中,说这些个作甚,再等上几年便是,少辰起来吧。” “母亲...”叶尚书无奈的喟叹了声,满目忧愁说不出话来。 叶少辰却跪在地上背脊挺得直直的,那双与叶黎书如出一辙的眸溢满了坚定,“父亲,孩儿无意于考取功名,若是能上战场真枪匹马的战上一站那是极好的,那才是血性男儿应有的模样...” 言及此,叶少辰眸中满是向往的神色。 只刹那就被叶尚书掷来的茶盏砸个正着,额头上落了伤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啊...” 大夫人惊呼了声,忙上前用绣帕捂着叶少辰的伤口:“快,快请郎中...” 管家忙应声,慌了神的将要跑出去被叶尚书呵斥的停了脚:“都给我站住,谁要是出了府门乱棍打死。” 大夫人噙着泪瞧着叶尚书,“老爷,您这是作甚,孩子这还流着血呢。” 老太太也心疼极了,难得的唤了叶尚书的名:“松柏,莫要太过了。” “母亲,您瞧瞧他说的是何混账话,无意于考取功名,整日里竟想着上战场杀敌,上战场是那般容易之事吗?怕是还未出人头地呢就早已战死沙场了...” “战死沙场又何惧,男儿志在四方为何父亲偏要儿子考取功名,上战场杀敌亦能为尚书府赢得荣耀,若是打了胜仗平了圣上心中之患不仅解了百姓之苦还壮大了江河,父亲觉得哪里不妥吗?”叶少辰却也是犟的,挺直了腰杆子丝毫没弱了气势,额头上的血已然止住那偌大一块血迹倒衬的此时的叶少辰真如战场上的血性男儿般,大杀四方。 叶尚书从未想过自个儿的儿子竟如此冥顽不灵,满脸阴沉:“既如此你便是跪着吧,在祖宗面前好好反省反省,何时反省好了何时再出来。” 见无人上前,叶尚书猛的拍了一掌桌面:“怎得,我说话如今是半点儿用都没了是吗?把大公子绑去祠堂好生看管,若是出了差错唯你们是问。” 见有人欲要求情,沉声道:“若是想要求情,那便与他一起去祠堂里跪着吧。” 叶少辰被家奴拉着离开了,原本一团和气的正厅里此时被一团阴影所笼罩着,一个个面上皆黑沉的很。 “散了吧。”叶尚书捂着发闷的胸口站起身,转身往屏风后走,那踉跄的背影添了丝落寞与孤寂。 “孤星入命,孤星入命啊...府内不安榜上无名啊...皆因孤星入命啊...”外头传来声响,欲离开的叶尚书顿住脚步拧着眉转身。 门口一个道士拿着他的揽钱活计一声一声的喊着,里边儿的人想听不见也不可能。 叶黎书嘴角稍稍勾了勾,眸光中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果然,这一世还是这般,该来的终究会来,逃也逃不掉的。 老太太向来是信奉这些的,差了身边的郁妈妈去瞧瞧外边什么人。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