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 泪顺着眼角滑过脸颊,流过耳郭。 “哭什么?”裴易无奈地叹了口气,附身吻掉她的泪。 “苏诗诗,以后不许这样。”裴易喃喃地说着,不知道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儿自己听。 “我……”苏诗诗忽然捧住裴易的脸,紧盯着他的眼睛。 他的情绪不对。霸道如裴易,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脆弱? “你是不是以前……”苏诗诗问到一半就后悔了。 也许,那是裴易的伤疤,她不应该揭开。 裴易身子一僵,翻身躺倒了旁边,看着乳白色的天花板,眼中多了一丝迷茫。 “不好意思。”苏诗诗眼中黯然一闪而逝。 他心中的那个人到底做过什么事情,竟让他现在如履薄冰。 “苏诗诗,她叫湛引兰。”沉沉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听在苏诗诗耳中,却犹如雷声一样响亮。 苏诗诗心咚地跳了一下,想要去看裴易,又生生忍住了。 她躺着,等他继续讲。 “七年前,她因为承受不住压力离开了我。在离开的时候,出了车祸。”裴易顿了顿,语气里染着悲伤,“尸骨无存。” “呵……”苏诗诗倒吸了口气,支起身,定定地望着裴易,“所以,你也怕我突然就死了,是不是?” “我不否认。”裴易右手盖上自己的眼睛,“那是我第三次意识到,我自己是那么没用。” 第一次,是他父亲的死。第二次,是她母亲被逼改嫁。第三次,就是湛引兰的死。 “而今天,我再次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 “你再乱讲,信不信我不要你!”苏诗诗捂住裴易的嘴巴,恶狠狠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把我代入你前女友了?” 虽然是玩笑话,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些酸。 但是同时心里也有些甜。她私下里听说过一些事情,说裴易不许任何人提那件事。现在他肯告诉她,是不是代表…… “苏诗诗,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裴易脸色微沉。在苏诗诗看来,颇有恼羞成怒的感觉。 苏诗诗刚想说话,裴易忽然压住了她:“医生说,你需要多休息。” “我……”苏诗诗脸色一红,想起医生的诊断就来气,“谁害的?” “不想睡觉?那我不建议让你明天再开始休息!”裴易直起身,危险地看着苏诗诗。 苏诗诗默默缩了缩脖子,赶紧盖好被子睡觉。 而此时,主宅的客厅里,红琴在外面磨蹭了许久才进屋子,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受了重大的委屈。 任笑薇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来有事情,三两句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夫人,裴少爷不许我告诉你这些事情,我……” “不关你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赶紧去吃饭吧。”任笑薇淡淡地说道。 “那苏小姐那里……”红琴话还没说完,院子外面就传来一阵恐怖的狗叫声,是小咏在发怒。 任笑薇脸色一沉,说道:“老爷子马上就要出院了,在那之前,有些事情等不得了。既然她不愿意过来,那就只能我去了!” 睡梦中的苏诗诗还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她意外地看到裴易还在房间里。 “发生什么事情了?”苏诗诗疑惑地瞥了他两眼,洗漱完到楼下一看,整张脸都要皱起来了。 她未来婆婆怎么来了! 苏诗诗看着任笑薇位子旁放着的那一本巨大的礼仪宝典,想哭的心思都有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