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那后胜立功心切,只怕我田单命不久矣!明日怕就是鬼门关!”田单满脸的戚容,伤感地说道。 “田兄,还是远去别国,以田兄的威名,列国君王能得田兄辅佐,岂不如获至宝?”貂勃连声开导着田单,试着给自己的恩主指出一条明路。 “唉——”田单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如此罢了,故国实不忍弃。非我田单弃齐国,实乃齐国不容” 突然,院外一阵吵嚷声传来,田单的感叹被声声打断。貂勃、田单二人面面相觑,安平君田单绝望地心想:“下手这么快!竟不容我任何反应!” “砰!”地一声,客房的门被粗鲁地一脚踢开,满脸阴笑的后胜,昂走了进来。“安平君,多日不见,尚且康健否?”后胜冷笑着说道,看向田单的神色如同在看一只被猫戏耍的老鼠。 “中大夫后胜,深夜造访,有何贵干!”田单恢复了往日的沉稳,望着面前的小人,口气里满是不屑。 后胜被田单那傲慢的语气激怒了,心想:“老东西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就让你见一下厉害!”后胜阴鸷的目光盯向田单,高声喊道:“后胜逢齐王之命,擒拿反贼田单!甲士何在!” 后胜话音刚落,门外“哗啦啦——”闪出数十位黑衣卫士,锋利的铁剑在烛光的映衬下闪着森森寒光。 “哈哈哈——”田单望见那群黑衣剑客,竟然一阵狂笑,接着朗声道:“既奉王命,我齐国自有廷尉,怎轮得到你后胜?” 见甲士俱在,那田单依旧如此狂傲,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后胜不由得一股火气上头,尖声叫道:“甲士们,与我拿下反贼田单!” 后胜话音刚落,突然,外面一阵喊杀声伴着“扑通通”的脚步声传来:“谁敢动我家主人一根毫毛!”、“誓死保卫安平君!” 田单心头一热,陡然明白过来:“此间的吵杂怕是已惊动家人,这是曾跟随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家丁到了!” 田单的这批武装家丁,曾随着田单在即墨坚守数年,为齐国的复国立过汗马功劳。齐襄王登基论功行赏时,这批家丁却纷纷推辞了封赏,自愿追随多年的主人田单。此时见主人命在旦夕,家丁们立即红了眼,纷纷抄起武器冲了过来。 王宫卫士们,见外间有变,不待后胜下令,已纷纷提起利剑,急匆匆冲出客厅。 看着那眼前一个个剽悍的身形,田单心头一寒:“为置自己于死地,齐王竟然动用了武功高绝的王宫卫士!” 院外“叮叮哐哐——”一阵摄人心魄的刀剑相加的金石声杂乱地响起,迸射的火星明灭相间。 “住手!都住手!”田单一声陡然大喝。田单不忍心见这些家丁们为了自己死于非命。听到田单的呵斥,家丁们顿时纷纷停了下来。但后胜的那些武士们却不依不饶,狠辣的招式径直往家丁们招呼过去。 “啊!”一声惨叫,一个家丁被生生削去一条臂膀,顿时鲜血喷涌。那家丁也是强硬之人,硬是忍住了那哀嚎连连。 眼见同伴被伤、敌人的利剑已至身前,家丁们闷声挥起了武器,迎击上去。心想:“安平君,你也看到了。不是我等不听号令!” 齐国多技击之士,后胜精心挑选的王宫侍卫皆武功高绝;那些田单的家丁们又是齐燕大战中百战余生之人,血里、火里滚过。一时间,双方杀得旗鼓相当。 只听“啊!”、“哎呦!”的惨叫声接连响起,夜色里里滚烫的鲜血四处飞溅,残肢断臂滚落间,偌大的院落竟成了惨不忍睹的修罗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