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将士们对这霹雳子的禀性烂熟于胸,只见他们不紧不慢地注视着拿颀长的引线嗤嗤燃烧,心底暗暗计算着发射的时间,仿佛这大杀器如同他们的老朋友一般。 “霹雳子——发射”劲步营大将申阳一声暴喝,便将手中那面黑色的令旗打了个旋儿,再陡然凌厉地劈落。 刹那间,只听霹雳炮车一阵吱吱呀呀声响起,那只见卯足了劲儿的粗壮四丈许甩臂“唰唰唰——”猛地弹起,便将一颗颗冒着浓烟的霹雳子,向那高平关的城头上的瞄准的目标迅猛地甩去。 “他娘的,甚么股子怪味儿?”那老将王龁抽了抽鼻子,紧接着便和身边的车云在、朱方一起抬头,向半空中望去,只见刺目的日光下一颗颗圆乎乎、形状如同葫芦一般的物事,正呼啸着向城头迎头砸来。 那呼啸的风声越来越响,那腾起的烟雾越来越浓,那刺鼻的味道越来越重。就在那一瞬间,老将王龁愣住了,这从未见过的怪物事令王龁甚为诧异:啥么玩意儿?就这玩意儿也能用来攻城? “将军,小心——”伴着一声关切地大喊,王龁身边的卫士们便同时遽然发动,身体同步地猛地一扑,在这电光火石间便将老将王龁狠狠地扑倒在地,用他们的血肉之躯将老将王龁严严实实地护了起来。 便在王龁倒地的同时,便听城头接连响起一阵阵炸雷一般的爆响“嘭——嘭——嘭——”刹那间,高平关城头便是一派烟雾弥漫,那浓烟呛得人简直张不开眼来,恰在那时,便听四下里惨呼声、噗噗噗的锐器入肉声、扑棱棱的断臂横飞声、咚咚咚的尸体倒地声连绵响起。 这劲步营发射的每颗霹雳子重达三十余斤,其内不仅填满了火药,那黑火药中更是掺杂着锋利的铁片、尖锐的铁钉,这一爆之下,铁片、铁钉便是呼啸着四下炸开,霹雳子的威力便是陡然大增。 迅猛爆炸的霹雳子,那如同怒骂狂奔的冲击波裹挟着一块块爆裂的锋利陶片、铁片,尖锐的铁钉,呼啸着四散炸飞开来,如同一个个索命的利刃一般尖啸着直奔秦军的人群而去。 这锋利且迅速的陶片、铁片,尖锐的铁钉,猛然划破了那一个个厚厚的牛皮大盾,生生钻入秦军士卒的血肉之中。有的士卒,被那锋利的陶片划破了衣衫,划破了肚皮,顿时便是血呼啦的肠子哗啦啦淌了满地,那种痛彻心腑的哀嚎,简直令人不忍卒听。有的士卒被那急速飞来的铁钉“噗——”地一声刺爆了眼珠,登时便是眼前一片殷红的血色,随后便昏死于地。 第一波三百枚霹雳子落下、响亮地炸裂开来,那原本聚成团防备弩箭的秦军士卒们,登时便是生受了猝不及防的一波痛击。炸声消散后,只见高平关的城头已是满目狼藉得鲜血四溢。即使侥幸未被炸中,但是眼看着这一炸之威如此锐不可当,着实让从未见识过这等大杀器的秦军士卒们,一个个惊惧得无以复加,便是纷纷呆住了。 方才那重达百余斤的炮石、连绵不绝的弩箭狂风暴雨,秦军士卒们都还能承受,因为这些武器本就属于这个时代,只不过被上将军赵括改良以后,其射程更远、威力更大而已。 但是这霹雳子就不同了,在这战国之世,只有极少数的炼丹家方士曾见识过火药爆炸的威力,那些方士炼丹为的求长生不好,火药这种不吉利的物事他们是不会宣扬出去的,因为那会坏了他们的名头。其余人均是闻所未闻,即使是号称无敌锐士的秦军士卒,也根本在脑海中没有爆炸这个概念。正因了此点,秦军士卒们若是不被惊呆,那才是咄咄怪事 却说此时的高平关城头,第一波三百枚霹雳子落下,那一声声雷电般的炸响,那四散爆裂开来的杀伤力,登时将老将王龁震懵了。被按到在地的王龁,抬起头来,茫然地望了望处处狼藉,一时间竟是无助的茫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