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吕清蟾,伸手指着他,颤抖着身子吼道:“你居然用神通换了一只烧鸡?!你......你简直岂有此理!” 吕清蟾微笑着说道:“我徒弟爱吃肉,但我买不起,也就只能用花生米塞塞牙缝,终究是为了生活啊,神通跟活下去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风正阳哪里会相信吕清蟾的鬼话,刚开始也是一时气急,就算是为了生活,也不可能拿一门神通只换来一只烧鸡,换来千只万只还差不多。 “吕清蟾。”风正阳冷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们都算是半截身子入了黄土,你甚至要比我年长十几岁,恐怕黄土已经埋到了你的脖子,我们都在山野里混迹,条件差,资源差,比不得山上的修士,若是不能在有生之年跨过五境那道门槛,又有多少时间可活?” “我很佩服你活得潇洒自在,一把年纪了,还保持着自娱自乐的心态,但不管你活得有多开心,该死还是要死的,而我,就是来送你这一程。” 风正阳打量着面前的白虹镇,继续说道:“你那徒弟,应该也在这镇子里吧,我知道,你肯定让他躲了起来,是因为你很清楚自己会死在我的手上,我虽然知道你有一个徒弟,但从未见过他,但想来,只要我把你的尸体摆在这里,他自己就会跑出来的。” 吕清蟾说道:“我那徒弟嘴很贱,人也贱,只要他想躲,你是找不到的,我虽是比你年长,也肯定比你先死,但是不是今日,可不好说,说不定是你死在我的前面呢。” 若是吕清蟾真的出了事,井三三肯定是不会躲起来的,但吕清蟾要保护井三三,就算是死,也不会给风正阳找到井三三的机会。 就算吕清蟾一直顾左右而言他,但其实风正阳也能清楚吕清蟾到底在搞什么鬼,他不能确信那门神通是否真的被吕清蟾换了烧鸡,如果没有,也肯定在井三三的身上,不论是斩草除根,还是为了那门神通,他都不可能放过井三三。 秋雨连绵,今夜却尤为的猛烈。 雪亮的电光划破云层,伴随着惊雷倾泻而下。 风正阳的手里已经攥紧了刀。 虽然对刚才神游时的发现略有些忌惮,但时至如今,也未曾见有人出现在这里,风正阳便也只能认为跟吕清蟾无关,他费了很大的工夫才找到白虹镇里,绝不想就这么被吓退,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既是出刀,便没有归鞘的理由。 他沉着脸,攥着刀,在风雨里疾行。 那一刀一往无前。 刀锋在白虹镇前划过,斩碎了眼前的雨幕,荡尽了世间浮沉,没有任何犹豫的快速出刀。 刀本就是刚猛的,而风正阳哪怕年纪摆在这里,他的刀势也依旧是凶猛的,或许他的动作没有年轻时那么快,但他出刀时的轨迹却是变化莫测,战斗这两个字是印在骨子里的,已然是一种下意识。 山野修士便是在不断的战斗里求生,活了大半辈子的风正阳,虽然没有踏遍世间每个角落,但在他的视野里,面前这短短数米的范围里,便是属于他的世界。 吕清蟾的兵器也是刀,但其实也只是一把很破旧的刀,刀身上布满了缺口,很显然是曾经浴血奋战,造成了满身伤痕,迟暮的老人和他同样迟暮的并肩作战多年的伙伴,在这一刻,重又焕发光彩。 两人不断的斩出手里的刀,刀芒在风雨深夜里闪耀,变得浑浊浓郁的天地灵气也在沸腾,自穹顶坠落的雨珠晶莹剔透,随着每一刀斩出的风劲而迸发出更为耀眼的光芒。 吕清蟾和风正阳的年纪都很大了,他们的战斗没有那么的精彩绝伦,但却透着一股很难理解的疯狂,每一刀都是拼尽全力,哪怕他们的动作看起来再是缓慢,但在风雨中穿行时迸发出来的力量,依旧是能够在瞬息间崩碎金石,撕裂着周遭一切。 在战场的附近,忽然多了两名撑伞的人。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 简舒玄凝眉看着那青衣姑娘,轻声说道:“我没想到,你会在此时现身。” 青衣姑娘淡淡说道:“你要杀李梦舟便尽快动手,这么久的时间,我已经在这里待腻了,你还要观望到什么时候?” 简舒玄说道:“若要杀死李梦舟,明面上有萧知南,暗地里有你,我杀不死萧知南,也暂时杀不死你,如何能去杀死李梦舟?” 他很认真地看着青衣姑娘,说道:“虽然萧知南说过,她不会在意我是否去杀李梦舟,但我却不是很相信,而你是肯定要挡在面前的,要杀李梦舟,便只有先把你和萧知南支开,或者先杀死你们,这对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