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不寐手腕翻转,一柄断剑便横在胸前,东圣殿门主的掌心狠狠撞击在剑身上,恐怖地气息弥散开来,宁浩然和叶桑榆直接被掀飞,站在较远处的苏别离和萧知南也没能幸免,被汹涌袭来的雪雾吞没。 东圣殿门主看着余不寐,冷笑说道:“你的确有点依仗,可若仅是如此,便也太可笑了些。” 余不寐皱眉说道:“你可知我从何而来?” 东圣殿门主说道:“我管你从何而来。” 余不寐微笑着说道:“那很重要。” 他握剑的手轻振,断剑也剧烈颤抖起来,剑鸣声如同一道惊雷炸响。 东圣殿门主神情巨变,他下意识飞身后撤。 但余不寐却很果断的出剑。 “我从南禹望来湖走出,我在那里明白了自己的道,你说我跑来送死,倒也没错,但选择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在世间躲躲藏藏,在市井里摸爬滚打,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迷茫的,仇恨能够使人变强,但也能让人变废,而唯有坚定自己的内心,手里的剑才能无坚不摧。” 余不寐手里的那把剑是一把很好的剑,虽然已经是一把断剑,但依旧是极好的一把剑。 有剑气生出,在雪雾里传递,仿佛整片雪雾都是剑气,剑气在雪雾里交织,穹顶有耀眼灵芒骤现,那道光很是强烈,强烈到驱散雪雾,强烈到照耀在余不寐的身上,让他的身子变得不够清晰,但又很真实的站在那里。 他在此刻入玄命。 剑气绵延而去,将得东圣殿门主包裹,肆意切割着。 东圣殿门主惊恐地模样很清晰呈现在耀眼光芒里,他在嘶吼,但又无处可躲,那一剑来势汹汹,他只能拼尽全力来抵抗,可那似乎是很难做到的事情。 余不寐选择在此时破入玄命,便是把握住了最佳时机。 毕竟东圣殿门主在玄命下境里待了很多年,想要弥补差距,只能借助刚破境时的饱满状态,借整个天地之势压迫,斩击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大一剑。 待得剑气消散,雪雾重归。 苏别离从厚厚积雪里爬出,帮忙搀扶了一把萧知南,看着不远处同样无碍地叶桑榆,他轻吐一口气。 萧知南凝眉说道:“东圣殿门主死了么?” 苏别离望向那处雪雾,说道:“该是死了。” 宁浩然身子摇摇晃晃站起,轻声说道:“他没死。” 萧知南说道:“余前辈那一剑很强,超乎想象的强大,他怎么可能活着?” 宁浩然说道:“若是东圣殿门主,自然会死在那一剑下。” 萧知南眉头紧皱。 他这番话便很诡异。 苏别离似是察觉到什么,在那一剑造成的恐怖沟壑里,正有一道身影缓缓站起,浑身血迹斑斑,狼狈不堪,那是东圣殿门主,他果然活着。 叶桑榆睁大眼睛,很是不能理解,她也许是在场人里修为最弱的,但亦是资质最高的,她能很清楚明白,余不寐刚刚破入玄命,以极其饱满的状态,借助天地大势斩出了堪比玄命上境大物才能发挥出的力量,按理来说,东圣殿门主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看着那自沟壑里站起的身影,余不寐的神情也变得凝重,“你本不能在那一剑下活命,是你的身体帮你抗住了,没想到道宫的东圣殿门主居然也堕入山外!” 东圣殿门主急促喘着气,他的眼皮很沉重,浑身撕裂般的疼痛,虽然是硬抗了下来,但余不寐那一剑的强大确实是匪夷所思的,他的身体近乎被摧毁。 也导致他的秘密被暴露出来。 苏别离和萧知南他们都很震惊,东圣殿门主居然是山外人?! 与其说东圣殿门主是山外人,倒不如说是如云清川那般,仅是山外傀儡,但东圣殿门主是要比云清川更高级的存在,可不管怎么说,东圣殿门主堕入山外,都是很难以想象的事情。 宁浩然紧紧皱着眉头,他发现事情要比自己想象的更糟糕。 ...... 王乘月的天罗剑意覆盖着朝雾城。 但他的剑终是没有完全斩落。 司徒朝元微笑着说道:“镇魔屏障是拦在你我双方之间的墙壁,那是我们都要顾虑的事情,你赌我最终会妥协,我赌你不敢真的把朝雾城和镇魔屏障一同毁掉,你想要不断摧毁我的心境,但我又怎么可能半点底牌都不留给自己。” 如果王乘月那一剑斩落,气运已受损的朝雾城或许会全面崩溃,而镇魔屏障自然也会被抹除,甚至雪山里那些普通百姓,包括苏别离等所有人都不能幸免,司徒朝元根本不相信,王乘月会丝毫不在意这些。 而只要他耐得住,胜利注定会呈现在他面前。 何况但凡是赌,无非只有两种结果,只要有输得可能性,就无法保证自己肯定会赢,便得需要有其他手段来增加自己能赢的几率。 司徒朝元显然为此计划了很多。 雪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