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其实心底却不以为然。程秀棋的美貌的确堪称绝世无双,眼前这些庸脂俗粉自然比不上,世人追捧他倾慕他也是应当,用得着她来明褒暗讽? 明姬面上得体的微笑显些挂不住。她面上笑着,心里却恨不得将面前这个不知廉耻的男狐狸精大卸八块。她在王府里苦熬了这么多年,装憨卖傻,伏小作低,才等到那个毒妇做过的缺德事全部东窗事发,失了宠被驱逐出王府。好不容易她得了秦王宠爱,又有了身孕,本以为只要施展一些手段就可以牢牢绑住殿下的心,没想到其他姬妾也接连传来有孕的消息,然后秦王就很少再到后院里来。 明姬这才知道,秦王对着她,他对后院其他女子,能有几分真情实意?若有几分情意在,又怎么会是这般作为?他所要的,不过就是子嗣而已。 真正能让秦王殿下挂怀的,竟然是面前这个下不了蛋的男人。 她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公子真是妙人。不知公子到这王府后院,又是所为何事?” “我误入此地,又迷了路,能烦请帮我指个路吗……”年修齐道,他实在不想再与秦王的妃子牵扯下去。 明姬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又道:“若是公子要见殿下,便在这里稍侯片刻。” “什么?他在这里?”年修齐一怔道。 明姬笑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这里的一切都是秦王殿下的。殿下去看望一位刚刚诊出喜脉的姐妹,我已与殿下约好在此相见,秀棋公子如不嫌弃,便与我一起等着,也好陪我说说话。”她说着,撒开婢女的手,盈盈向年修齐走来。 年修齐见她过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虽然向他走来的只是一个柔弱女子,他却像面对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心里竟感到些微不安。 不等他反应过来,明姬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向他伸出手来:“我们都是侍候殿下的人,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公子如不嫌弃,唤我一声姐姐便可。” 年修齐忙向后退去,摆手道:“男女授受不亲……” 他话还未说完,却见那明姬突然脚下一软,就在他面前盈盈跌倒下去,坐在了地上,一脸痛苦的捂着肚子。 年修齐一时惊呆了。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明姬的婢女大惊失色地跑了过来,扶着明姬惊叫道:“娘娘,您怎么了娘娘?!不要吓唬我啊。来人啊,快去请御医!” 几个小婢女应声,慌慌张张地跑走了。年修齐一头雾水地望着眼前这如临大敌的混乱场景,脑子里还有些转不弯来。 她明明站得好好的,怎么就跌倒了呢? 明姬身边的内侍带着两名粗壮的婆子走到年修齐面前,一脸愤怒地指着他道:“好你个狠毒的东西!明姬娘娘如此温和可亲,你居然下此毒手!把他拿下,等侯殿下发落!看看殿下会不会向着你这谋害皇嗣的公狐狸!” “等等,我没有……”年修齐急道。 “住手。”明姬靠在婢女小桃的身上,虚弱地道:“不关秀棋公子的事。是我不小心,我相信他也是无心的。”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年修齐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满面柔弱的女子,他再懵懂无知也看出来了,这个女人在故意陷害他。可是为什么?!他对她一点威胁也没有,甚至以后恐怕见都不会再见上一面,她做这种事又有什么好处?疯了吧?! 年修齐却想不到,他今日出现在后院之中,根本无人相信他是迷路误入。谁都知道,王府后院戒备森严,如果不是秦王有意放行,谁能“误入”这里?秦王让一个男人进了后院,不是宠爱至极又是什么?京城勋贵亵玩男宠并不算罕见事,放到后院却属荒唐,难道还真准备封一个男人当王妃么? 这般判断本是不错,只是他今日那般险遇却是谁也预料不到的。因此遭遇这一出陷害,年修齐在他们面前根本百口莫辩。 对方处心积虑陷害他,年修齐也知道辩解无用,因此沉默下来,不再多说一字。 明姬被婢女搀扶着回到园中六角小亭,斜倚在铺了软毛毡的亭边座凳上,身上裹了雪白的皮裘,头靠在婢女怀里,柳眉微蹙,面色雪白,看上去真是虚弱可怜极了。她吩咐内侍不得对年修齐无礼,年修齐被迫在石凳上坐下,和满亭子的人一齐等着秦王的到来。 年修齐知道秦王对于子嗣的重视,这些人上来就扣他一个谋害皇嗣的罪名,还真是其心可诛。秦王会信吗?! 他低下头,摸了摸怀中的帐册,微叹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赶快把这无聊之事了却吧。李良轩步步紧逼,吕将军离京在即,还有隐在暗处之人伺机而动,朝堂内外也是暗流汹涌,他一个饱读诗书的秀才书生就算现在入仕无门,也不愿意陷入这无聊的后宅争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