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没好,目光便落到了吴桑的肩上,总算明白为什么自从吴桑出了马车自己便老想盯着她肩膀看的因由。 吴桑听了彩霞提起自己的伤下意识的看了眼夜眩,然后冲着她道“我只是同夜大哥说会话,用不着人服侍的。” 夫人都明确的说出不用人服侍了,彩霞只得磨磨蹭蹭的替他们两人取了果脯点心之类的放到桌上,才退出屋。 走到院中看着那棵大树,彩霞气得一跺脚,匆匆的走了。 没了彩霞,屋内便只有吴桑与夜眩两人。 过于久远的记忆涌上心头,吴桑一时竟不知要如何的开口。 而夜眩望着吴桑端的板直的肩,直接而关切的问道“芸裳,你的肩,怎么了?” 吴桑本能的知道不能让夜眩知道自己的伤与君墨尘有关。她不甚在意的说道“没什么大伤,只是前阵子不小心撞到,把锁骨给伤着了。” 夜眩并不相信她的说辞,皱着眉,上下的打量着她道“芸裳,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当你说谎时一定不要低头。” 夜眩不提,吴桑也在说完话之后记起来了。 她与夜眩曾经讨论过,为什么每次自己说谎都被别人识破,当时的夜眩便说“因为你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当然就别指望别人能相信你说的话了。” “为什么你知道我无法说服我自己?” “这还不简单!你一心虚就不敢看向别人。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凭什么心虚啊!” 当时吴桑深以为然,并因为这,觉得当时看起来同自己差不多大的夜眩好神奇。 没想到都好些年过去了,夜眩竟然还没有忘了自己的习惯。 她抬头望着夜眩道“什么事都瞒不了夜大哥,芸裳的肩只是被人捏了下,没想到怎么就寸劲了,伤了骨头。不过,不碍什么大事,过阵子就好了。” 吴桑说的轻描淡写,夜眩的心里可担心的紧。 他起身转到吴桑的身后就想替吴桑瞧瞧肩上的伤。 吴桑瞧瞧着夜眩的手碰到了自己的肩上有些尴尬道“夜大哥” 吴桑的声音与神情一样的僵。 夜眩无法勿视吴桑面上的抗拒,他讪然道“对不起,我忘了芸裳已经长大,嫁人了。” 吴桑听他的话也有些伤感,瞧着一向洒脱随性的夜眩变得拘谨,她打破沉默道“夜大哥,什么时候从东凌回来的?过来找芸裳可是有什么事情?” 听吴桑提起东凌,夜眩望着吴桑半天才道“我过来只是想在成亲前看你一眼。” 吴桑听到夜眩要成亲了,心里替他高兴,忙问道“夜大哥的婚礼定在什么时候?新娘是哪里人氏?” 面对吴桑因为自己成亲而闪亮的眼眸,夜眩心里不知该感动还是该自哀。 “婚礼定在下月初九,新娘你也认识,就是曾经看你不顺眼的叶霓裳。” 叶霓裳? 夜眩要娶的竟是那个上月才继承了东凌大统的叶霓裳! 吴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要知道在回东凌前那个叶霓裳还整日里费尽心机的想要嫁给君墨尘呢,现在才过了一个多月她竟然就与夜眩举成亲了。 吴桑再傻也明白叶霓裳与夜眩绝不是因为一见钟情,两情相悦而定亲。 特别是看着夜眩提起成亲时平淡的语气,根本就没有要娶妻的喜悦,她更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跟了君墨尘几个月,听的多了。她多少也明白,皇室的婚姻往往与利益权谋挂勾。 夜眩无官无职,可是他身后有一个眼线遍及整个神州的暗夜楼。 吴桑相信暗夜楼掌握的信息足以左右各国的朝堂动向。 可是,娶叶霓裳对夜眩有什么好处啊? 从相熟的那一刻,夜眩便说过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像天云上的白云一样,可以活的随心,随意。 因为心底里这份追求自在的渴望令他对自己暗夜楼少主身份都生出了浓重的无奈。 但,那毕竟是他无法改变的出身了。 为了暗夜楼的百年基业,众多帮众他只能把责任扛下来。 凭着暗夜楼在江湖中的地位没有敢动,他依然可以活的随性,可是一旦他娶了叶霓裳便是参和时了庙堂之中,想要独善其身怕是不可能了。 难道……。 吴桑被心中突然窜出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不愿相信自小陪着自己满山跑的夜哥哥也同君墨尘一样有着倾天下的野心。 “夜大哥,你……”她突然有些怕得到肯定的答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