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要间上房。” 老板看了眼继续低头打算盘:“上房二两银子一天。” 花生大叫:“什么?二两银子一天?抢钱吗?” 老板头也不抬的挥手:“大半夜的叫什么叫,嫌贵就去别家去。” 花生涨红脸,半响,问道:“有便宜些的不?” “四人通铺五钱银子、八人通铺三钱银子” “还有更便宜的不?” “没了。” “...柴房多少银子?” “柴房?一两钱银子。” “啥,柴房也要一两银子,抢钱吗?”花生忍不住又大吼。 老板停下手中的算盘抬头望过来,一脸轻蔑:“废话,柴房可以全包给你两,当然贵些。” 柴房也要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啊,花生摸摸钱袋,心痛的想着,一两银子可以买几十个包子啊,奸商。 “请问客官到底要啥?小店来往客人很多,若不住,请别碍着其他人。” 不住就不住,了不起吗!小爷我住破庙还是免费的呢,呀呀个呸,奸商,花生捂着钱袋气呼呼掉头就走,用几十个包子钱住一晚客栈,除非她疯啦。可是,才一转身便看到孤零零站在店门口的身影,风吹开外袍,里面破碎的衣裙飘飘荡荡,透着股悲凉落寞! 于是,心咯噔一下疼,她是不怕住破庙可这姑娘咋办? “老板,来间上房。”花生转身用力拍打柜台。 那晚,她躺在客房地上一直在想,怎么就真拿几十个包子钱去换了间客房? 她想,她是疯了! 傅流年醒来时已经中午,房里静悄悄的只他一人,桌上放着碗面,那个少年不知去向,他略迟疑了下终究抗不住腹中饥饿还是起床坐到桌边将那碗已然冷了的面端起吃了,吃了面身子恢复了些气力,他便坐到床上调息起来,可是,才一提气,胸口便是一阵疼痛,血气上涌鲜血几乎喷涌而出,他苦笑了下,抬袖擦去嘴角的血水,身子软软的倒在床上,眼睛望着床顶,空洞冷漠。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人推开,那少年拎着个包裹蹦蹦跳跳从外面进来,一见他醒了便开心的跳到床前,嚷嚷:“你醒啦,面可吃了?你那衣服破了我去街上买了套新的,等下洗过澡就换上。” 傅流年看了她一眼便又转回头去继续盯着床顶,少年将包裹放在床头:“你先等着啊,我去打水。”蹦跳着出门去了。 不一会,热腾腾的水送上来,少年笑着说了声:“你放心洗,我在门口看着。”转身走出门去。 傅流年看着热腾腾的水,身子开始发痒,于是,勉强撑起身子走了过去。他漠然脱去身上被撕破的衣衫跨入桶中,身子浸入水中的一刻,眼眸忽然酸涩不已,他已有十几日不曾洗澡安睡,千辛万苦逃出北狄皇宫,为躲避追兵一直都只敢走荒山小道,风采露宿昼伏夜行,加上体内的毒无法使用内力,行程十分艰辛,只是,无论如何,他都要回去,回去上京皇宫。 娘亲,一定要等我啊! 门外传来悠扬欢快的木笛声,一声接着一声。 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母亲总爱抱着他在挽月宫的那棵桂花树下吹笛子。 一滴泪水滴落水中。 蹲在门口的少年嘴里含了片不知从何处摘来的叶子,轻轻吹奏起来,欢快悠扬的旋律从她唇齿间飘散,如海阔天空飞翔的鸟儿自由自在,吹面不寒的春风温暖人心...偶有路过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少年均报以微笑。 少年反复吹奏着同一首曲子,直到第五遍才停下,这时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时辰,她侧耳听了听房内,没有什么响动,于是高声唤道:“姑娘,好了吗?好了我可进来了哦。”又等了一刻,才推门而入:“姑娘,姑娘,肚子饿吗?我买了包子,是肉馅的哦,你...”蹦蹦跳跳进门的花生看到临床而坐的身影时忽然愣住,手中的包子咕噜噜滚了一地。 春日午后的光透过窗棂照在那人身上,他有些慵懒的靠在窗棂上,身上已换上花生买来的淡蓝粗布衣裙,齐腰的长发刚洗过还未干透极随意披散在身后,远远看去,身姿修长纤腰一握,混身上下透着股优雅高贵。听见声响,他缓缓转过脸来,如雪肌肤如画眉目,宝石般黑亮的眼眸如两汪深潭含着淡淡水雾,长睫如翼,开合间流光四溢,阳光落在有些过分苍白的肌肤上晕染出淡淡的光泽,他轻轻抿唇微蹙着眉看向花生,一瞬间,花生眼前忽然炸开无数烟花,整个惊呆。。。昨晚月色下已见过他的惊人容貌,没想,白天见到尽然更加惊艳,一时间,她脑中只有两句诗: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便是说的眼前之人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