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害怕?”董月如有些惊讶,短短一会儿时间,少年脸上表情千变万化,有惊艳有赞叹有懊恼有了悟甚至还有几分色迷迷,就是没有害怕。 花生眨眨眼,说:“不怕。” 女子讶异:“噢...为何呢?” 花生说:“我在左卫供职,负责守冷宫那一片。” “...冷宫...”董月如秀美轻蹙。 “忘忧阁在冷宫边上。” 她大惊:“你...” “小...傅流年说很想念母亲,于是,我便来看看如何能让你们见个面。” 董月如面色瞬间苍白如纸,半天,才颤声道:“是玉儿?” 花生愕然,纠正说:“是傅流年。” 董月如低叹:“玉是他的乳名。” “哦!” “他...咳咳咳...如何?” 花生面露担忧:“娘娘...” 咳咳咳咳,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许久,她才平复下来,随手抽出丝帕擦去嘴角的血丝,说:“可有什么信物?” “没有。”她压根就没想到要问傅流年拿信物,只想着,他要见他娘,她便帮他来找他娘,这还要信物? 董月如依靠在床栏,容色疲倦,瞬间仿佛苍老了几分:“你这般而来,我,如何信你?” 花生眨眨眼,说的理直气壮:“你得信我,我是好人。” 好人?这宫中波诡云谲尔虞我诈,谁不说自己善良是好人? “而且,娘娘你看,我不是被您逮住了吗,骗您,就是找死。” 董月如扫了她一眼,片刻后才说:“你故意中毒。” 花生叹了口气,说:“娘娘,我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一没信物二没证人,还将您的丫头给弄倒了,是个人都会认为我是奸细!我想来想去没有其他办法,只有让您先擒住我,这样才能表现诚意。” ...... “您看,我连小命都可以交到您手里了,怎么还会胡言乱言?! “何况,我的确是好人。” 董月如沉凝良久,转眸盯着地上少年,柔声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关系?亲人、朋友还是兄弟?花生想了想,说:“朋友。”顿了顿,又加了句:“像兄弟一样的朋友。” 像兄弟一样的朋友?!她看着一身女装的花生,讶异:“...你是女孩儿,不是吗?” 花生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之间有关系?她和一二三五六师兄不都是兄弟?想了想,她极认真的回答:“兄弟不分性别。” 女子愣住,良久,从怀里拿出个玉瓶倒出药丸,说:“张嘴。” 花生忙张嘴,一粒药丸落入嘴中,入口即化,瞬间,一缕清凉流转全身,她运气几个周天,然后,一咕噜从地上起来,拍拍灰尘说:“这解药苦了些,得放些糖才好。” 董月如无语,这姑娘,咳咳咳...真傻假傻?能女扮男装混在宫里当差,应该不是真傻吧! “你叫什么,咳咳咳...” “花生,我叫花生,花开的花生命的生,哎呦,您这么咳可不行,得吃药。” 她苦笑:“病入肺腑,药已没什么用。” 花生一时无语。 董月如又咳了一阵,好不容易停下来,她有些急切再次问:“玉儿,好吗?” “之前不太好,现在好了。” 董月如疑惑不解,于是,她继续说:“之前,他好像得罪了什么人,被整得有些惨,腿断了,还没饭吃...” 女子心如刀绞,泪雨滂沱,她的玉儿啊! 花生忙安抚:“没事了没事了,后来我无意中在忘忧阁找到他,顺手把他腿给治好了,饭也有得吃了,如今,冷宫那块是我的地盘,所以啊,”她一拍胸脯:“有我罩着,他现在很好。” ...... 临出门时,花生好奇的问:“傅流年的乳名为何叫玉?”是粉妆玉砌如珠如玉的意思吗?她三岁前没有名字,花生这个名字是师傅取的,因在花田里捡到的,便顺着师兄们的名字取名花生,她很是羡慕那些有乳名爱称别号的人,偶尔会琢磨要给自己取一个,但得要好听些。 女子依旧依靠在床栏上,远远望去,容色苍白唇色苍白,整个人便如透明了一般,映的发更黑眸更浓,她说:“很久前曾有人给我读过一首诗,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花生似懂非懂地装懂点头:“好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