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后来的事你多多少少知道些吧。”初一喝了口酒,“为了给端午治病,我去过很多地方,包括皇宫,可昨日无痕与我说端午不会早死!”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在皇宫时我甚至想过把端午交出去!你们那皇帝对我说,开谢花需他的血才能养活。。。你不知道,当时,我百般思考万分纠结,不管怎样,我也养了端午十年,即便是养小狗小猫也有感情,何况是个人!幸好,当时聪明没有真犯傻!” 她笑的飞扬洒脱,张永峰愣愣问:“端午,真是。。。陛下的孩子?” 初一耸耸肩:“谁知道呢,或许无痕知道,反正我不知,不过,那小子长得倒是与那啥啥啥很像,尤其那双眼睛,这天下,再找不出第三双了吧。”她微微昂头,看着天边的月亮:“可是,那又如何?十年可以让生死变得两茫茫,何况亲情。” 身旁人忽然抖了抖。 初一转头瞧了眼,解下披风递给他:“你还好吧,要不,早点去休息?” 夜深,风寒,何况他还发着烧。 张永峰没有接,只指指她肩头:“靠一下,好吗?” 初一有些讶异:“我看,你还是去睡吧。” 他摇摇摇,黑亮的眸子流转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我有些头疼只想靠一会儿,可以吗?” 不知怎么,初一心一软,点了头,她想,一路走来这几月他对她百般照顾,此时,他病了,她稍微迁就些也是应该的吧。 两人本就倚着石头坐的很近,此时她稍微将身子挪了些过去,汉子头一歪靠上了她的肩膀,扑鼻而来是淡淡药香,这几天他喝了不少药。 “初一。”他哑声轻唤。 “嗯。”她顺口答道。 “我给念首诗吧。” “你还会念诗?”她失笑,印象中这种武将不都是喝酒骂娘,大字不识一个的莽汉吗! 他沉默了下:“很久以前听人念过,觉得好听,便记下了。” 她笑:“好啊,念来听听。” 他微微侧头,灼热的鼻息有些许落在她颈间肌肤上,她不禁再次皱眉:“我看还是别念了。。。” 他已曼声低吟,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夹杂浓重鼻音,静夜中听来有种莫名的苍凉及悲伤。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 念完,他似乎就睡着了,呼吸轻浅,却很均匀,初一想,那就让他再靠一靠吧,毕竟,他是病人,甚至,她还动手亲自将那件披风披在汉子身上。 夜有些凉,两人靠坐着总比一人暖和些吧。 于是,她没叫醒他,坐着坐着迷迷糊糊尽也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却在自己房间,盖着薄被衣衫未解,她揉了揉左侧衣领,哪里似乎还有未干的泪痕。 昨晚似睡非睡间,她分明感到他在哭,无声无息,却湿了她的肩头,她有些症然地想,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刻骨铭心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