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而初一拍拍他肩膀安慰道:“什么事直说吧!你一去三四年,千里迢迢带走整个清风寨的人,想来定是要做些什么的,但凡我能做的,尽管说来。。。哦,对了,这里的事了了之后你和我们回清风寨吗?” “回清风寨?” “回吗?” 她眨巴下眼睛,脸上写着期待,他心一痛,没控制好力道,手中茶杯被捏的粉碎,瓷片划破手掌,鲜血淋漓,初一赶紧拉过他的手查看,却被无痕反手握住。 “你的手。。。” 他笑,满眼落寞,却依旧装做满不在乎:“别管它。。。牛头山那狗窝还能住?我记得都快被我拆了的啊。” 初一顿时大怒:“他爹的,真是你干啊,你这败家子。。。不行,你得拿这楼赔我,这楼看着蛮大,值不少钱吧。。。啊,别捏,骨头碎了,赶紧放开,我去找些布来给你包上。” 无痕像个孩子似的闹着脾气,一面紧紧拉住她的手,任伤口的血染了她一手,一面傲娇回答:“当然,值不少钱,可以买十七八个清风寨。” 初一倒抽口凉气:“真的?那赶紧,写字据。” 无痕又好气又好笑,眼波流转,风情万种:“刚才送你你说我算计,现在又要了?真是个财迷,什么都会忘记只爱财这一条始终贯彻。” 初一也笑了:“人穷志短,人穷志短!我也想有朝一日能喝一碗豆浆倒两碗豆浆,摆摆阔。” 他大笑,揉乱她的发:“你就这点出息。” “是啊,我就这点出息,反正有你在,抢不到银子你会管饭,没房子住你会送宅子,端午病了你会医治,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你会擦屁股。”清理完他的伤口用布包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左右看看,极为满意:“嗯,不错,本姑娘的手艺日渐长进。” 刚刚还笑得花枝乱颤的男子忽然失语,低头看着手上那个只怪异的蝴蝶结,半天说不出话。 初一收拾完药具,洗了手,重新倒上新茶。 对日常起居无痕是很挑剔的,宁可没有,绝不将就,茶,他只喝新茶,绝不碰隔夜茶,而刚才,她随手倒给他那杯明明是隔了夜的冷茶,而他尽然喝了。 像无痕这样挑剔的人,除非极度混乱,否则绝不会出这种错。 她在他对面坐下,将新泡的茶水递到他的手边,笑容温暖明媚:“心情好些了吧。” 男子茫然抬头,日光落在一侧脸庞,将那里照的白皙通透,而另一侧依旧阴郁黯哑。 她皱眉:“是出了什么大事吧!不管为了什么,你这个样子,我们会担心。” 她说我们,他知道,她想告诉他,整个清风寨的人都关心他。 于是,他的手按上了胸口。 “我,好痛。”长睫轻颤,泪水划过玉色的脸颊,就那样无声无息,脆弱无助地哭泣起来。 初一愕然,可最后,满腹疑问只化为一声叹息,起身,走到他面前,轻轻搂住他,像哄哭泣的端午那样轻轻拍着他的背:“莫哭莫哭,大不了咱们回牛头山继续做山大王。” 他满嘴苦涩。 回去?怎么回的去? 他亲手构建的幻境亲手打破,于是一切便再无法回到最初。 他们各自都有各自的牵挂,各自有各自的恩怨情仇。 怎么还能回的去?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其实一直都在算计欺骗你,会恨我吗?” 初一摇头,回答的毫不迟疑:“不会,你不会那样,我相信你!”她嘻嘻笑着,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因为,我们是朋友。” 她笑的阳光明媚,以至于,他不敢抬头看一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