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那样恨她吗?不,当然不,他只是习惯了。 他想知道,姬泓夜会怎么对他,又能比他好多少。 那一夜,他站渭宸宫外,漫长等待。 天快亮了,他终于承受不住内心的煎熬,闯入殿中。 他以为,他会看到她如往常一样空洞麻木的样子,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看到的她,是从来没有过的安祥睡颜,他完全的被惊呆,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还有这样的一面,像个婴儿,蜷缩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乖巧而安静。 而那个男人却不是他。 一瞬间,他的心中翻江倒海,他突然明白了,也突然醒悟了,他爱她,但他却用错了方法,大错特错。 他也想让她那样安祥的睡在他的怀里,没有惊恐,没麻木,而是安静而幸福的在他的怀中。 他隐隐觉得,那似乎不可能了。 将她伤害至此,他知道,他永远得不到她的依赖和信任。 他开始疯狂的补偿她,讨好她,从残忍暴虐到无上宠溺的转变,突兀又在情理之中,但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再流露出属于人的情绪,她已经被他毁了,从身到心,彻底的毁了。 同时毁掉的,还有他自己。 只到,他拿着臣子献上来的天河宝珠去讨她的欢心,只到那颗碧绿色的珠子,让她撤底的消失。 “瞳瞳——”司玄长吼一声,猛然睁开双眼,他的眼角滑落两行泪水,那泪水,是血色的。 前世记忆回归,血天觉醒,他仰天发出一声嘶吼,痛不欲生。 血天魔君那头血色的长发寸寸成雪,眼眸殷红宛如泣血,他心痛至极,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一头栽倒,他如血双眼盯着自己辅洒一地的白发,惨笑出声。 他怎么能那样伤害她? 前世,他居然那样伤害过她。 难怪这一世,她见到他,会流露出恐惧之色。 “呵呵……”他惨笑,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陛下!”胡硕听到动静,匆匆奔来,他将司玄扶起,安顿在床上,脸色担忧至极,司玄盯着胡硕,他的这位贴身大太监,前世的时候,似乎没少明里暗里的暗示他不要那样折磨花青瞳,可是,暴虐如他,又怎么会将胡硕的话放在心中? “胡硕啊……”司玄开口,声音沙哑。 “陛下,您说,你哪里不舒服,奴才给您去找太医。”胡硕急的脸色发白,陛下的头疼病估计是又发作了,只是这一次,陛下那满头的白发,着实让他心惊不已。 “这是我私库的钥匙,给你,里面的东西都归你,我走后,你也找个清静的地方,去过安生日子吧,这西晋的一切,都不必理会了。” 司玄将一把钥匙交给胡硕。 胡硕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本君没有想不开,就在方才,我的记忆觉醒了,血天魔君,自然不会于受困于小小西晋,胡硕,我真的要走了,至于这西晋,不论是谁,朝阳还是大宣,随他们怎么分。” 胡硕扬起头,呆呆地看着司玄。 司玄血眸白发,一身是殇。 他缓缓地走了出去,离开了西晋。 “瞳瞳,我的瞳瞳……”他呢喃着,离开了东大陆,去往了中央大陆,他隐隐有种感觉,她在那里。 …… 黑海的动静太大,大到整个中央大陆都知道,毕竟那是上古婚契,举世皆庆。 正杀往黑海途中的君泽,在看到那上古婚契后,竟是硬生生地刹住了脚步,他的脸色阴沉如水,想不到那黑天魔君倒是有魄力,居然用这种方式拐走他的漓儿,他气的咬牙切齿。 很少有人能将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