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觉不觉得奇怪,如果我在这里生活了几年,怎么一路走来几乎没人认识我?除了那个女孩。” 韩厉刚张嘴,就听她补了一句。 “按说我这么漂亮,不可能认不出啊,对不对?” 韩厉又把嘴闭上了。 “只有一个解释,戏班所有人都换了。”纪心言煞有介事地肯定道。 韩厉瞥她一眼,撩着衣摆随意选个位置坐下了。 纪心言也在他旁边坐下。 坐好后,她两边比了下距离,然后双手扶上凳子边,微直膝手一提,连人带凳往韩厉身边又挪了半米。 等边三角形变成了等腰三角形。 “来了。”韩厉低声提醒。 纪心言什么动静都没听到,转头往大门处看去。 很快,一条深蓝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内。 卸了妆的盛小澜穿着蓝色长衫,一身清雅,并不像台上那么威武。样貌自是不俗,浓眉大眼,鼻梁高挺。 他站在那,瞅着纪心言淡笑不语,目光中含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纪心言略一思索,大方起身,笑着对盛小澜唤了声:“大师兄。” 盛小澜这才哈哈一笑,抬步来到桌边,坐在唯一的空凳上。 “师妹居然还记得我这个大师兄。” 纪心言笑道:“一日也不曾忘。” 盛小澜笑容微滞,旋即又夸道:“两年没见,杏花师妹越□□亮了,师父当年果然独具慧眼。” 纪心言不好意思地低头,心道杏花这个名真是离不开了。 盛小澜看向韩厉,问:“这位是?” 纪心言也看向韩厉,怎么介绍好呢?总不能说是炎武司左督卫吧。 韩厉看向盛小澜,道:“姓韩,韩煜。” “原来是韩兄,久仰。”盛小澜抱拳。 纪心言挑眉,这小澜班主也是个圆滑人啊,对着一个瞎编的名字也说得出久仰。 “听韩兄口音,是京城人士?”盛小澜问。 纪心言微讶,道:“这都能听出来?” 盛小澜笑道:“咱们学戏的,别的本事不提,耳力总要比常人好上一些,南来北往的声音就算不会说,也要听得一二。看来师妹这两年,功夫落下不少。” 纪心言嘿嘿一笑。 盛小澜左右看了下二人,问:“这位韩兄就是师妹要去京城寻的人?” 嗯?有料。 纪心言眼珠转了下,瞥向韩厉,琢磨着该怎么回答。 韩厉已经开口了:“不是,我是杏花姑娘雇的护卫。” “哦?这么说,师妹还没找到要找的人?” 纪心言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所以又回来这里,想看看能不能找些线索。” 她身体前倾,略低了声音,看着盛小澜问:“师兄还记得当年我跟你提起这事时,说过找人是为了……” 她想让他接住后半句话,但盛小澜只是挑眉回道:“师妹只说一定要找到那人,多了就没说了。” 没有得到想听的答案,纪心言坐正身子,无奈叹气。 盛小澜只当她失望了,安慰道:“师妹还年轻,不急。再说,有韩兄这等人才相护,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 纪心言笑笑,又问:“刚才我看到那对小姐妹了,妹妹的情况似乎不太好。” 她用很熟稔的口气选个通用代词,假装认识对方。 盛小澜果然没在意,道:“班主失踪后,戏班子里一团乱,绿梢生病也没人顾上,一拖就拖成了这样。现在每天关在屋里,全靠红豆照顾。” 原来妹妹叫绿梢,姐姐叫红豆。 “真是可怜。”纪心言叹道,“幸好还有师兄照应他们。” “当时为了买园子,师父欠了些钱。出事后大家怕受牵连,几个有能力的就出去另立门户,还带走了不少老资历的。剩下些只会干活的人我又养不起,只好全都遣散了。绿梢病重走不了,就留了下来。幸而红豆嘴甜,又有老主顾愿意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