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话,顿了下,对韩厉道:“不过韩大人今日可能走不了。剑州频现忠义堂踪迹,我这次来奉了圣命,一定要将忠义堂余孽全部揪出。” 韩厉道:“忠义堂归右司管,与左司无关,韩某还有其它事,不敢越权。” 青年笑道:“韩大人所说的其它事,是指追查一个画舫唱曲的?” 韩厉斜看他:“世子消息着实灵通。” “并非。”青年不好意思道,“我一入剑州,母妃便送了信过来,提到韩大人曾赏光到府。” “原来如此。”韩厉话中有话,“世子与王妃母子情深,令人羡慕。那世子怎么不先回府看看?” “待完成圣命,必要回府陪母亲多呆几日。”青年笑容微敛,“韩大人,此事并非在下所求,实乃圣上之命。” 他从怀中取出一物,示与韩厉。 韩厉看过眉头微动,这是圣上调动炎武司的令牌。 那青年手持令牌,声音朗朗。 “圣上有令,剑州频现忠义堂逆贼踪迹,特命左右两司通力合作,务必将其一网打尽。” 他将令牌递给韩厉,拱手道:“左右两司初次合作,还请韩大人多多指教。” 他说完,又看向纪心言。 纪心言赶紧朝他笑笑。 那青年回以温和的笑。 韩厉手持令牌皱眉不语,皇上近日所为越发让人看不懂了。 包崇亮在一旁打圆场:“两位大人不若到厅内细议?” 那青年道:“也好。包千户在剑州多年,想必掌握不少消息。” 他看向韩厉,问:“韩大人,你看……” 韩厉对纪心言道:“你去把我行李重新放好,晚几日再离开剑州。” 纪心言应是,快步离开,就听身后传来虚伪的客套的对话。 “世子请。” “韩大人请。” 晚上,韩厉房间内。 纪心言把早上见到沈少归的经过讲了一遍。 “他看到你没什么异样?”韩厉问。 纪心言知道他怀疑安王世子会不会像安王妃一样认识自己。 她认真回想那人的神情,肯定道:“没有。” “你呢?”韩厉又问,“你看到他呢?” “更没有了。”纪心言斩钉截铁,“顶多觉得他长得不错。” 韩厉斜她一眼。 原野道:“世子自十岁就在宫中生活,戏船失火不过前些年的事,当时世子尚在宫中做太子伴读。他又不是王妃亲生的,王妃做的事他肯定不知道。再说,药膏的效果还没退呢。” 韩厉道:“世子和王妃的关系真的很差,他宁可先来卫所,也不去王府。” 原野笑了下,“按我们之前查的,世子小时候没少在王妃那受委屈,用九死一生也不算过。如今大了,靠自己的本事在宫中立足,有资本不给王妃面子了。” 纪心言竖着耳朵听这两个大男人八卦,插嘴道:“那天那个仆妇可不是这么说的。” 韩厉与原野同时一怔,看向她。 “哪天?” “去王府那天。”纪心言道,“王府有张世子的画像,听仆妇说因为怕王妃思儿心切,安王特意从京城送来的。” 韩厉看眼原野。 原野拧眉想了想说:“房中确是有画像,但我不好上前细看,不清楚是不是世子。” 哪个大户人家不挂几张画像,不是什么稀罕事。 真巴巴的凑上去细看才叫不礼貌。 韩厉又看纪心言。 纪心言赶紧解释:“我也没在人家乱跑,那画掉下来,我帮着捡时看到的。” 原野笑她:“一个下人当着客人面肯定不能说主人的八卦,当然是母慈子孝,这你也信。” 纪心言斜他,“我又没信。” 她说完又找补一句:“我也没不信,人家随便寒暄两句,我就随便听听。” 韩厉打断他二人拌嘴,嘱咐纪心言:“你离沈少归远点,别人就算对你有疑问也不敢多说,他若起了疑心,我不好拦他。” 原野插嘴:“干脆恢复女装,就说是证人,之前为了查案才假扮陈容的。” “没必要吧。”纪心言反对,“我穿男装习惯了,挺舒服的。女扮男装又不妨碍别人,我又不是借扮男人伺机行事。再说,他真有疑问就去查呗,查出来也是他家自己的事。” “确实没必要,还要多费唇舌解释。”韩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