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小路堵了个严实。 这些天,他整晚整晚地观察对方营地,不断地盘算如何救出皇上,如今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远处传来一声呼哨。 韩厉食指关节抵在唇边,打了同样的呼哨。 鲁忠扬应声而来。 “大人,西戎人今日杀鸡杀羊,似乎准备大摆酒席,不知要庆祝什么。” 韩厉并不清楚云州府衙会送十万两白银与一众男女过来。 他只冷笑一声,道:“庆祝什么?就是想借机羞辱我们。” 他再次看向营地,说:“正好,等他们摆酒,我们就行动。” ** 纪心言在府衙住了两晚,开始怀疑唐广元根本不知道她进了府衙。 所以抓她的人级别很可能比唐广元高,是能与韩厉做对手的。 不能这么等下去,要想办法逃走。 她把主意打到送餐的侍女身上。 每天都有一个侍女给她送一日三餐,这些侍女似乎是随机派来的,没有任何规律。 她们将饭菜送进来就在门口候着,等她吃完再给端出去。 这日,又是一个侍女来送饭。 纪心言把饭端到小桌上,挪到床边吃,这个位置门卫看不到。 等她吃完,那侍女走到床边收拾小桌。 纪心言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拿出小罐子,屏住呼吸,学着赵小虎的动作,扬手朝那侍女洒去。 就如上次她中招时一样,那侍女摇晃两下便倒了下去。 纪心言将人扶到床上侧躺着,脱下她的外衣。 她记得这个药时效不长,便用毛巾与布条绑住她的嘴和手脚,再把自己的小胡子贴到人家脸上。 然后,她给人盖上被子,直盖到嘴巴,仅露出半撇小胡子。 她穿上侍女的衣服,从俊俏滑头的小胡子掌柜变成眉眼低垂的漂亮小丫鬟,端着盘子低头离开。 门卫往屋里看了一眼。 见那掌柜老实地躺在床上睡觉,盖得严严实实,只有一翘小胡子翻出被面。 没有异样,他便安心落了锁。 纪心言顺着墙角快速走着,拐个弯将盘子放到假山后,按印象中的方向往小门去。 一队巡逻的士兵经过她,她往旁边让了让,与他们擦肩而过。 又拐了一道弯,前方忽然传来唐广元与另一个尖细的嗓音。 纪心言现在无法判断唐广元是敌是友,她能顺利从房间逃出,主要得宜于平时总以男装示人。 但她和唐广元更熟悉,她不确定唐是否会认出她。 她左右看看,正不知往哪躲时,见一跛脚中年人抱着一堆杂物蹒跚走着。 她跑过去,帮那人接过一些东西,顺便半挡着脸。 那中年人见她穿着府衙侍女的衣服,很客气地道了谢。 杂物间内放着数个大箱子,中年人将手里的东西放进其中一只空箱中。 纪心言这才注意到,这些全是唱戏用的道具。 这时,外面传来人声:“把那些箱子也搬到车上去。” “哎!”中年人大声应道,又对纪心言说,“谢谢姑娘,随便找个箱子放就行了。” 他说完,就离开了。 一堆人往这边走来。 纪心言来不及躲藏,想着这些箱子既然要放到车上,应该是要拉出府的。 她干脆找了一个钻进去,把里面的戏服胡乱堆在身上。 透过木箱缝隙,她只能看到六七个人的腿。 这些人两两一组挨个搬箱子。 有两个人将她藏身的箱子提起来,晃晃悠悠地往外面走。 一个人抱怨:“怎么这么沉。” 另一个人道:“少说话,赶紧着,等着发车呢。” 箱子放到马车上,很快,车轮转动。 纪心言不敢出声,怕旁边有府衙的人跟着。 走了大约一柱香时间,车子停下,不过一两分钟,又再次动起来。 车子不停,外面时而有侍卫交谈声,显然府衙一直派了人跟着。 纪心言寻不到机会偷溜,想着只要出府了就不着急,走得越远越好,不如等彻底安全了再出去。 既是戏班道具,无外乎就是从一个戏台转移到另一个戏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