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那样明艳。 流风的视线却落在她身上,不知何时,她换了一件粉色裙裳,仔细看,制式竟与他十分相似,裙摆四周衣襟袖口全都绣满了凤栖花纹样,乍一看,仿佛一模一样的两件衣裳。 男人喉结滚了滚,目光晦涩:“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白皎炫耀似地转了个圈:“我花了好长时间做好的师徒装,这样外面的人一看就知道,我是你的徒弟,好看吗?” 流风几乎要被她这天真的想法逗笑了。 师徒装? 他应该告诉她,这凤栖花纹样是凤凰一族的专属纹样,以九为极数,九瓣凤栖花更是只有他才能使用,唯一的例外,是他未来的妻子。 凤凰一族的凰主。 与他共用凤栖花,共享无上权柄与荣光。 可那些话在舌尖缠绕一圈,流风到底没有说出来,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他对她的纵容与宠溺,又或者说,他在刻意忽略。 白皎有点不高兴扯了扯他的袖子:“师父,你怎么不说话,我这样好看吗?” 流风沉声回答:“好看。” 白皎简直是顺杆子往上爬的典范,知道他心情好,竟然胆大包天地问他:“师父,这么好的月色和美景,你能不能弹首琴曲呀?” “师父师父,你最好了!” 流风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恐怕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才不是! 白皎刚要反驳,又死死闭紧嘴巴,她的惊喜才不会这么简单呢。 石桌下,流风取出九霄琴,这是他的伴生法器,琴音幽幽响起,如清泉流淌,静水流深。 流风脸上浮起一丝笑容。 想起她小时候,偶尔兴致来了,他也会弹一首,听琴的白皎会围着他转圈圈,也不说话,一圈一圈地转起来,因为姿态优美,更像是跳舞。 忽然,他皱紧眉头,竟然没看见白皎的身影。 风声响起,簌簌的粉色花瓣飘落而下。 繁盛的樱花树下,白皎眉眼轻抬,双手如莲似雾,曼妙舞动。 她的目光如此虔诚,轻柔曼妙地跳跃,皎洁的月光宛若薄纱轻柔落下,漆黑的长发随风飘扬,一片一片的花瓣,缓缓落上漆黑的发顶。 她迅疾旋转,裙摆下层层叠叠的九瓣凤栖花如火如荼般盛放,仿佛茶蘼太到极致,似一首绚烂绝响,如怒放花蕾。 这是天狐舞,也是狐族传承里最重要的祭月之舞,是狐族献给月亮最最虔诚的祭舞。 狐狸拜月,古而有之。 一舞罢了,白皎才停下动作,绽开的裙摆已经变成一朵羞涩闭合的花蕾,她亮晶晶的眼眸看着他,声音轻轻,如夏夜之梦:“师父在我心里,和月亮一样重要哦。” 流风心头一悸,如同受到感召,心跳愈跳愈快。 她的话直白得近乎表白。 倘若不是看见她清明的眼眸,或许他会以为这是表白,可他看见了。 流风双手放在琴弦上,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他再抬头看她,目光依旧温柔,仿佛方才纠结艰涩,都是她的错觉。 白皎眨了眨眼,不明白他怎么忽然沉默,可她很懂事,乖乖地坐在一边。 流风将一切尽收眼底,他又能拿她怎么办? 脑袋突然被人摸了摸,白皎反射性抬头,还没动作,师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