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白皎,冷笑着说:“别想瞒着我,你是不是被月露院那个小贱人给迷住了?” 殷清钰一怔,看向神色清醒的母亲。 惠王妃捻动佛珠,老神在在地说:“你是我的儿子,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为娘怎么会不关心你,之前你胡闹我装作不知,我以为你有分寸,可是你看看你现在,你在干什么?” “为了一个连妾室身份都没有的东西,冷落自己的发妻?!” 她的声音不自觉夹杂着几分怒意和仇视,盖因这事她太熟悉,让她想起惠王本人。 当年她也曾于惠王有过一段心意相知的日子,直到她生下钰儿,伤了身子再难有孕。 她守着钰儿做月子,惠王却被那几个狐媚子勾引,等她调养好身体,得来的却是丈夫彻底的冷落。 她恨得目眦欲裂,只能牢牢把控王妃之位。 沈如意如今的情况,和她当年何其相似。 更何况,惠王府垂着眼,耐心为儿子解释:“她是名门贵女,姿态得宜,又对你痴心一片,你就算装也要装出个样子,若是被旁人知道你妻子未进门便已经藏了个外室,你的名声就毁了!” 殷清钰皱紧眉头,看向苦口婆心的母亲,才知晓,他做的事并非天衣无缝,而是母亲在暗中帮他。 “你父亲本来就就偏爱妾室的孩子,你再不争气些,你那些庶弟,一个个可虎视眈眈地盯着你屁股底下的世子之位,你仔细想想,一旦行差踏错,我们母子俩能有什么好下场!”惠王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自殷清钰长大之后,第一次同他这么推心置腹。 殷清钰深受感动:“母亲,儿子知道。” 他拧紧眉头,想到当初遭人追杀,那时他外出替父亲办事,回来路上遭遇截杀,如果不是自己吉人天相,怕是早就死在路上,成了一具枯骨。 殷清钰心底发凉,其实他也并非如此喜欢白皎,只是因为她那张脸,生得太像他倾慕之人。 他一直想找寻的梦中仙子。 这一刻,他突然醒悟过来,没有继承王位之前,他什么资本都没有,一股强烈的野望袭上心头。 权势他要,女人,他也要。 惠王妃见他真的听进去,心里终于松了口气,殷殷叮嘱他:“今日之后,你一定要好好待她,争取早日生下麟儿,把沈家彻底拉到我们这边来。” 她说着想起近日发生的事,神色颇为惆怅。 自从站队失败后,王爷便忙碌起来,就算是身为枕边人的惠王妃,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偶尔回来一次,便将府中银钱大把大把地拿出来,她问,对方只说是疏通关节。 惠王妃疲倦地揉了揉额头:“你先下去吧,多陪陪如意。” “母亲,儿子告退。” 殷清钰执行力向来不差,下定决断后,立刻去了寺庙后殿的竹林里。 翠竹成林,柔风阵阵。 沈如意怔怔地站在竹子跟前,眼神放空,神色黯然。 她再怎么自信,也会在接连不断的打击中忍不住怀疑自己。 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下意识摸了摸小腹,嘴里一片苦涩,孩子,她也想有一个孩子啊,可这是她一个人能办成的事儿吗?更何况,他对自己那么厌恶。 思及此,沈如意不禁黯然垂泪。 “夫、夫人!”云萝突然出声,打破寂静的氛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