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芜红了脸:“绫华还在这儿呢。” “那就让宫人把她带出去,蘅儿,方才你要把我吓死了。” 许久之后,印泽才心满意足地离开昭元殿。 他离开之后,蘅芜抱着女儿,神色慵懒:“你刚才听到了,你父亲只承认你这个女儿。 绫华喜笑颜开:“娘亲,你对我真好。” “当然,我可是你娘亲,我不对你好难道对别人好?” 她慢慢抚摸女儿发丝,心中颇为不悦,即便知道那是成婚前的事,她也不想放过那个为她夫君生儿育女的贱人! 忽而,蘅芜妩媚一笑,眼底光芒闪烁。 …… “你就是玉夫人?” 玉夫人心头一凛,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声音十分微弱:“婢妾见过君后娘娘。” 蘅芜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不知她是真胆小,还是伪装,她漫不经心道:“玉夫人怎么如此害怕,我这昭元殿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 玉夫人:“不、不是,婢妾绝无非分之想。” “那你抬起头,让我好好看看。” 玉夫人身体骤然僵硬,猛然跪下:“婢妾容色粗鄙,不堪入贵人之眼。” “是吗?”蘅芜轻笑一声:“我今天倒是非看不可了。” 随着她话音落下,玉夫人脸色惨白。 她心知,自己无论如何,都躲不过这一遭。 片刻后,她缓缓抬起脸。 原本漫不经心的蘅芜骤然停滞,瞳孔猛缩,隐含愠怒,这张脸着实生得花容月貌,甚至,竟和她有几分相像。 她在心里推算,正是自己因为父君要求,迫不得已和印泽分离之际。 蘅芜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强忍着怒意说道:“听说玉夫人做的一手好厨艺。” 玉夫人:“婢妾手艺粗鄙,当不起君后的夸赞。” 蘅芜笑着扶起她:“妹妹胆子怎么如此小,不过几句话便吓成这样。” “难道你的原型不是白鹭,还是我记错了,其实是鹌鹑?” 玉夫人说不出话,蘅芜也不用她说,命人将她带去厨房,整个妖宫,除去印泽,无人敢反抗她的命令。 今天这饭,她不做也得做! …… 白皎从后山回来,环顾一圈,发现不见玉夫人后,眉头一皱:“彩环,娘亲去哪里了?” 哪成想,彩环支支吾吾,一脸沮丧,仿佛下一刻就要哭了,战战兢兢道:“夫、夫人临走前吩咐彩环,不能告诉小姐。” 白皎越发疑惑,隐隐有种不安感。 她拧着眉头,忽然有些后悔,自从修为进步后,她就将修炼地点改在后山,那里荒无人烟,至多是一些野兽。 在白皎眼里,野兽比人好对付多了。 所以这段时间,她每日早出晚归,就是为了能早日操控赤月九界旗,有实力反抗。 现在想想,她竟然因此忽视了娘亲。 白皎知道彩环忠心耿耿,可她也不能就此放弃,正要再度追问,院门忽然被人推开,侍从趾高气扬地说道:“奴才奉君后娘娘的命令,送玉夫人回来。” 白皎心头一跳,另一半,彩环已经迫不及待跑过去,不过瞬息,她猛地顿住。 白皎过去一看,一股怒意涌向四肢百骸。 玉夫人半张脸完美无瑕,另外半张脸,却被裹上一层一层厚厚的白布,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即使是厚重的药味也掩盖不住,两种味道反而混合在一起,让人喉咙紧缩。 侍从惋惜道:“君后娘娘好心邀请玉夫人做客,可惜玉夫人福薄,让她做个饭竟然都能弄出事,还好君后娘娘心善,不计较这些,还给她上了药。” 他笑着瞥了眼白皎:“那可是宫中秘药,若不是君后娘娘大发善心,她一个小小的侍妾,怕是见都见不着,更别提用……” 侍从声音戛然而止。 他张着嘴,猛然间对上一双凶戾无比的眼睛,要说的话瞬间卡在嗓子眼,一股冷意直蹿上脊背,沁成一片冷汗。 他不明白,不过是个五六岁小姑娘,竟然能有如此威势力,甚至,连君上都有所不及。 侍从擦擦眼再看—— 玉夫人自然地握住白皎的手,点了点她的脑袋,白皎不得不低头。 玉夫人牵着白皎上前,感激涕零地一通道谢。 那卑微模样让他心头一阵快意。 看看,君上宠爱的夫人,也不过如此。 他看了看白皎,觉得应该是个错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还是个不受宠的公主,能翻起什么风浪! 侍从转身,错过白皎看他的眼神,冰冷凉薄,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