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那天之后,丛云独自审视了自己,最后下定结论,他只把她当徒弟培养,如果不是那场意外,他甚至可以说,他是看着白皎长大的。 作为师父,他怎么能对她有那种污秽的念头。 然而每每月上中天,白日里神圣沉稳的大神官,总会不自觉地想起她,甚至于,连夜里梦中都是她。 天底下,会有师父每夜梦到自己的徒弟吗? 巨大的反差让他再也不敢面对白皎,每每看见她纯洁懵懂的面容,脑海里总会浮现那些隐晦、旖旎的梦境。 白皎堵了几次,发现他是真的半点儿不给她机会,避她如洪水猛兽。 郁闷地她直接挑了一个月色不错的晚上,挖出之前酿造的凤栖酒喝了起来。 她的酿酒技术自然是很好的,毕竟师承流风,之前因为丛云,一直埋在桃花树下,这次索性全挖出来喝了。 白皎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郁闷地直瞪天边明月。 一个念头跳出脑海。 白皎拍上石桌,站起身来,反正修为已经提升够了,不如去报仇! 她已经拖延了太长时间。 想起上次见面时的情况,白皎恶劣地挑起一抹笑容,没了她的心脏,绫华还能健康快乐的活着吗? 凭什么他们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白皎猛地抓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狠狠掷下,她才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豪言壮志刚发完,身体就开始摇晃起来,她的理智被酒水浸透,不禁眯起一双醉眼,翘起的眼尾染上一片飞红,双颊泛粉,软化了眉眼间的清冷。 几缕风情,将清冷与妩媚杂糅在一起。 直至一道影子覆盖在她脸上。 白皎懒散抬眸,径直对上一双浓墨似的眼眸,她舔了舔唇,疑惑自己是不是醉透了,怎么产生了幻觉,一直躲着她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下意识抓了抓,一把勾住男人腰带。 丛云猛地一怔,眼中透出几分莫名的茫然,竟是低声唤她:“皎皎?” 声音仿佛在舌尖辗转许久,浸透了缠绵意味。 圆月高悬,月华如水倾泻一地。 他认真地注视着白皎,目光一寸一寸辗转,在她冷清眉眼,嫣红唇瓣流连忘返,遏制不住的情愫仿佛被月潮牵引,跌宕起伏地翻涌。 丛云下意识觉得,这是一场旖旎的梦境。 他又开始做梦了。 一开始,白皎并没发觉什么不对,直到他骤然俯身,狭长漆黑的眼眸映出她的轮廓,指尖轻抚。 “皎皎。” 一声接着一声,低沉喑哑的嗓音似醇香的酒液在杯中摇曳,目光透露出浓郁的占有欲,脊背微垂,似黑暗中起伏跌宕的群山,伏延千里。 白皎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儿,略微挣扎一下,强劲有力的大手直接箍住她的腰,轻而易举,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坐在石座上。 炙热的吻接踵而来。 只是唇瓣紧贴,研磨,他似乎连怎么接吻都不知道,白皎差点儿笑出声,反应过来后立刻投入其中,纤细的手腕勾住他的脖颈,轻轻摩挲,立刻感觉到他拔高的体温,僵硬的脊背。 属于他的影子密密匝匝的将她全然包裹。 如同接到她暗示,忽然开了窍,化身蛮兽的男人。 白皎居高临下地看他,呼吸有些不稳,手掌撑着桌面,才不至于让自己倒下去。 不,她才不会让自己倒下去。 挑衅地看了眼状态不对的男人,问他:“师父,还要再来吗?” 只是幻境,只是幻境罢了。 丛云目光闪烁,一动不动,宛若一尊雕塑,如果忽略他炙热目光的话。 白皎眨了下眼睛,红唇勾起一抹笑弧:“师父?” 下一刻,她骤然吐出一声惊呼,又尽数被他吞吃入腹。 他的臂膀宽阔而有力,只用一只手便将她环抱起来,置于腿上。 他知道,自己正在不可遏制的清醒沉沦。 可那又怎样? 强势且浸满占有欲的吻再度落下,将她完全禁锢在怀里,一阵风吹过,落花如雨纷纷扬扬飘落。 …… 白皎刚醒,床边的人立刻察觉到动静,浓黑色的眼睛与她在半空交汇,男人俊美的面庞上浮出一丝温柔:“你醒了。” 白皎眨了下眼睛:“嗯。” 昨天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她正想着这算不算阴差阳错,刚要说话,听见他冷静自持的声音:“我们下午出发,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