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云神色凝滞,白皎已经转身离开,只给他留下纤细挺拔的背影。 他绷紧下颌,薄唇抿紧,浑身散发出凛冽的气场,整个人已然成了风暴中心。 他攥紧拳头,自从那天之后,她就一直是这种态度,疏离冷漠,他们之间,不知何时,已经隔开了一层看不见的薄膜。 他不喜欢这样。 丛云低垂眼眸,至于他喜欢什么,不待他深思,白皎忽然出声,说道:“师父,你也好好休息。” 简简单单一句话,让他周身气质瞬间昂扬,她在关心自己,证明她并非之前那样冷漠。 等丛云回过神,白皎早已消失不见,他却久久不能移开目光,眸色深暗,那一晚的纠缠时不时在脑海里浮现,心脏也因她不可遏制地跳动。 闭上眼,都是她的模样,狭窄的心室里,也全都装满了她。 认命吧。 你喜欢她,你对她动心。 摇摆不定中,丛云忍不住想起作为神官的职责,明明一开始,他是拿她当徒弟,他怎么会喜欢上自己几乎看着长大的徒弟呢。 倘若白皎知道他的想法,肯定要笑死。 当初亲她抱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是他徒弟? 因为他是自己的恋人,所以白皎愿意为了他付出,也甘心付出,可总不能是她一直付出吧! 说她娇纵也好计较也罢,当初跟他在一起,就是因为他热烈炙热的爱,她享受这种爱情里的唯一特权。 所以现在她很不满意。 犹豫什么,她都已经暗示得那么明显了! 妖宫。 蘅芜脸色难看地回到昭元殿,因为方才发生的是心情抑郁,瞥见软榻上躺着的女子后,她的眉眼霎时软和下来。 蘅芜快步走到跟前,柔声道:“绫华,你怎么在这里,不去好好修养。” 绫华抬眼,露出一张苍白羸弱的脸颊,眉眼郁郁,唇色微白,曾经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公主此时柔弱如白莲,但凡多说两句话,都要咳嗽得喘不过气。 绫华细细打量,发现她神色不太好,而且…… 她懵懂地问她:“娘,不是说今日大神官到来,父君要为他接风洗尘,大摆宴席,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听到大神官,蘅芜神色骤然冰冷,却又在触及女儿是,骤然软下心肠。 这些事她不愿意说出来,让女儿烦心,便含糊道:“出了一些事,大神官回去了。” “倒是你。”她俯下身,细细整理女儿的衣襟:“怎么又乱跑出来,你的身子你又不是……” 她顿了顿,蓦地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轻觑女儿神色。 绫华眼底掠过一丝暗芒,脸上却挂起笑容,柔软苍白,眼神忧郁,她失去了健康,便是笑也携裹着一丝病态。 蘅芜的话很小心很呵护,却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是个病秧子,一个什么都干不了的废物! 心里再如何发狂,在宠溺自己的母亲面前,她也不敢表露半分,绫华露出温柔笑容,宽慰道:“我就是病弱了一点,又不是见风就倒,而且,我想娘亲了。” 蘅芜笑着抚摸她的发丝:“娘的乖女儿。” 她忍不住去想,如果那天没有发生意外,她的女儿,是不是早就康复了。 恰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