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穿着毛茸茸的白色兔子家居服,脚上趿拉着一双棉拖鞋。 这么在楼道里待上半小时,冻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片刻后,陈亦行松开手,任她扒拉开他的大门。 “半个小时,多一分钟都不行。” 虽然声音还是很冷漠,但又一次体现出了豆腐心。 赵又锦眉开眼笑地从他身侧钻了进去,“一言为定!” 然而,接下来的时间可以归纳总结成一个节目:《论赵又锦的光速打脸》。 陈亦行把人安置在沙发上,大发慈悲给她倒了杯热水,扔了本杂志在茶几上,“老实待着,别出声。” 随即去了书房,在电脑前办公。 起初客厅里没什么声音,但他总是放心不下。那个家伙就不太像会老老实实安分守己的人。 果不其然,没两分钟她就摸进了书房。 陈亦行面无表情侧头看她:“有事?” “就……”她眼珠子一转,小声说,“参观一下。” 他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赵又锦便光速挪开视线,左顾右盼,还吹起彩虹屁来。 “虽然早就知道左右两边的房子格局不一样,但没想到你家的面积比我家大这么多。” 又摸摸造型独特的胡桃木书桌,“审美也好,装修得好高级哦。” 再瞧瞧墙上的挂画,“虽然看不太懂,但是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很贵。你对艺术一定很有研究吧?” 她顾左右而言其它,不知不觉从书房门口摸到了他的身旁,视线落在了他的电脑屏幕上,立马热情地弯下腰来。 “对了,你们it精英都用什么牌子的电脑?我早就想换台电脑了,但是又不知道换什么牌子。” ——假意关心电脑品牌,实则想看清屏幕上的对话框里都在聊什么。 他果然在和于晚照说话! 赵又锦来了精神,迅速进入窥屏状态。 万万没想到陈亦行突然伸手,在她看清聊天内容之前,不轻不重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赵又锦。” “啊?” “这就是你所谓的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当尊雕像?” “……” “知道《思想者》吗?”他突然问。 赵又锦老老实实回答:“知道。” 每个小学里大概都有那么一座罗丹雕刻的《思想者》吧,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要是尊雕像,大概能和《思想者》成为对照组。” “?” “名字叫《聒噪鬼》。” “……” 我要叫《聒噪鬼》,那你不得叫《哑巴精》? 要不是还要在他这里继续磨蹭下去,赵又锦已经脱口而出了。 但当下,她只能一脸僵硬地笑起来,说呵呵,能和伟大的《思想者》相提并论,那也是她的荣幸了。 陈亦行没再说话,眼神还是静静地落在她面上。 被他盯得心里发慌,赵又锦很快不自在了,但想出去又舍不得,继续留下来吧好像也找不到站得住脚的理由。 不行,坚持就是胜利。 来都来了,务必要搞清楚状况再走。 于是她硬着头皮,继续没话找话:“你这么直勾勾看着我做什么?” 陈亦行:“欣赏你的表演?” “……” 赵又锦凝固了两秒钟,很快无视他的嘲讽,“啊,我知道了。” 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复古木质吊灯,她捧着脸,一脸做作地说:“这么有质感有特色的灯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在这种打光环境下,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挺美的?” 书房里一时岑寂,连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头顶的复古吊灯微微晃动着,光影摇曳,将那张做作的脸照得格外明艳。 “是挺美的。”良久,她听见男人平静地说,“但不是长的,是想的。” 赵又锦:“………………” 故事的最后,是赵又锦再三表示:“我就在这儿看看书,你办你的公,我保证再也不说话了。” 只偷偷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