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其可笑,可悲。” 当年我如此为北唐呕心沥血,如今却逼得我的族人走到这般田地,楚禹,是你一手造成了今日不可挽回的局面。 “咳咳……” 心肺呼吸困难,慕惊鸿一口血咳了出来,浸红了手里的白绢。 慕惊鸿咧着血牙笑了,那样的怆然。 “小姐!” 进门来的碧钰看到慕惊鸿脸色苍白,口中吐血,吓得小脸都跟着白了。 慕惊鸿抬起被染了血的白绢拭掉嘴角的血迹,“不要告诉,母亲。我无碍的,对比那些,这点又,算得什么。” “还是叫大夫过来瞧瞧吧,小姐都吐了血,怎么能说是无碍。” “不过是,咳了污血罢,不用在意。” 慕惊鸿苍白无血的手抓住了碧钰的手,眼凝望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天,“快过年了,不宜再,生事。” “可您……” “听我的。” “是。” 碧钰怕慕惊鸿再急生出什么麻烦来,只能点头答应。 慕惊鸿将染了血的白绢往火炉里一扔,化为灰烬。 “小姐还是歇着吧。”碧钰这会儿心有余悸的盯着慕惊鸿一言一行,就怕前面的事情会再发生。 慕惊鸿撑着虚弱的身子,摆了摆手,“我想到外面,走走。” “可您的身体如此虚弱,还是留在屋中吧。” “屋中闷,于我身子,更有害。” 慕惊鸿执意出门,碧钰不敢大意,连忙找来碧萝和其他人一起随行在后。 站在院里,慕惊鸿捧起了落在枯枝上的雪块,捏在被冻红的手心中。 楚啇那里,得加紧推一把了。 慕惊鸿将手里的雪块抛了出去,如是想。 * 这个年注定是不能安稳的。 除夕的前三天,江相婵被接入了宫,排场稍逊皇后一筹,却已让凤仪宫那位动了怒火。 江相婵入宫的这个夜晚,顾尘香根本就无法入睡。 挺着大肚子站在殿门前,死死盯着远处辉煌的灯火,那里是江相婵的寝宫,今夜他们将在那里春宵一度! 过了今夜,这后宫,就是被搅乱的一池浊水! 再也不得安宁! 顾尘香的指甲几乎是要抠入了门框里,眼神迸溅出来的寒芒足以能让人胆寒。 “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已经是亥时一刻了。” 身后的嬷嬷小心地答着,伸手去扶转身的皇后。 顾尘香一手扶着尖尖的肚子,嘴角挂着冷笑,“这会儿皇上也该到江贵妃那里了。” “娘娘,老奴多一句嘴,这些事,您还是得看开些。这,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顾尘香笑意更冷,“嬷嬷,本宫知道。正因为如此,本宫才不能认输。听说端木一族逃入了东蛮,皇上此刻想必也是没有什么心思才是。” 嬷嬷提醒:“江贵妃是个才情学识不浅的人,皇上恐怕是……” “那又如何,也不过是一时新鲜罢。”顾尘香厉声驳了回来,转瞬想到了自己这里,声音收住,眼神更深更冷,“是啊,不过是一时新鲜,这股新鲜劲没了就没了。可是,他终究待那个女人不同的,即使那天晚上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烧死,事后还是不顾忌的厚葬她。若非本宫劝一句,端木樽月的尸首是要下葬到皇家墓地了。” 嬷嬷听着也是一惊,竟还有这样的事。 “嬷嬷,本宫现在想,这一辈子,咱们的皇上是忘不掉那个死人了。有了这个死人横在中间,也不管有几个江相婵入宫,也撼动不了那个位置。”就连她也不能。 楚禹到底是爱极了端木樽月,只不过是在江山和美人之间,他更在乎自己的江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