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楚迈着无声息的脚步走进来,凝望着床榻熟睡的人,撩起下摆坐了下来。 侧目继续看着睡梦中的她,伸手替她拿掉了贴在脸上的发丝,目光深幽。 “也不知道这样,最终目的是什么。” 声音很低,很轻。 慕惊鸿睡得并不是多安稳,眉头皱着的。 楚啇的手抚了上去,展眉。 慕惊鸿的手下意识的握了过来,与他的蓦然交握。 这个动作让楚啇的眸色闪动了下,然后很自然的握着她的手,利落的靠躺着床沿而眠。 翌日。 楚啇并没有陪着慕惊鸿入宫,而是让刘嬷嬷和另外一个老嬷嬷随身跟着,表面上一点担心也没有。 慕惊鸿告了一声就放下了帘子,吩咐驾车的驾快了些。 怅鸠不解的道:“主子,就这么让王妃面对这些事,对您也是大有影响,万一王妃真的出事也不好出手相助。” 那时候悔都悔不及。 楚啇低头理了理锦袖,漫不经心的道:“你也似乎忘了,她当时是怎么设计本王的。” “主子还记得这个仇?” 楚啇看了他一眼。 怅鸠闭了闭嘴。 其实他都看在眼里,王爷自从娶了王妃后就不像王爷了,还学会了生气,比以前可要生动了许多。 其实王爷自己都没有发现,当知道王妃进了皇上的寝宫时,他自己有多么的不安,吃醋时的样子也是别有不同。 旁观的都看得清一些,只有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慕惊鸿到底是不是王爷因为报复娶回府的,也只有他自己不清楚。 之前怅鸠也信了他主子说的是为了报复,后来发现,其实也并不是那样。 怅鸠看着自家王爷,暗暗叹了口气,希望到时候醒悟了,不会追悔莫及。 “本王很想看看顾府到底能够如何护她,她又向着他们顾府多少。” 怅鸠垂眸不言语。 马车缓缓如了皇宫,还没有到景阳门,郑公公就拦下了马车,靠近了说:“啇王妃,皇上请您直接去祭祀殿。” 慕惊鸿马上就知道楚禹让自己入宫是为何了,必然也是跟那位柳祭司有关了。 马车是直接驾到祭祀殿的。 之前春锦所用的大殿被命名为祭祀殿。 是供柳疏狂使用的地方,如今他也正式成为了这里面的主人。 此殿遥遥相对的是那片烧毁的废墟。 慕惊鸿被郑公公引进殿,一眼就看见穿着祭司袍的柳疏狂站在大鼎之前,看着她。 进殿给楚禹行礼,看向柳疏狂。 楚禹从慕惊鸿进殿开始就一直看着她,打量着她,想起那天在寝殿的种种。 今日再看到,怎么都觉得慕惊鸿的一举一动,眉眼神色皆是那个人的影子。 好像,那个人就还在自己的眼前。 楚禹眯紧了黑眸,幽幽道:“柳疏狂,人请来了,如今可以开始了?” “是,”柳疏狂从慕惊鸿的身上收回视线,转身去取香。 看着柳疏狂的动作,慕惊鸿眸光沉静,不见半分波动。 慕惊鸿知道楚禹在看着她的猜测着些什么。 那天她那个举动就是为了让楚禹有异动,能伤得他不能起身那是最好。 可惜了,他只是受了些内伤,并没有寝食难安。 “请王妃拿鼎。” 柳疏狂的话打断了两人间的沉默。 一如那天,慕惊鸿托鼎而立。 柳疏狂看着她,有些犹豫。 怕那天的情况再会出现。 慕惊鸿知道他在想什么,道:“柳祭司,这般可好了。”她举了举手里的小鼎问。 柳疏狂就知道她不会作怪了,安心了许多。 繁杂的仪式下来,安稳的度过,然后就是三人一起出宫前往神庙。 不知道柳疏狂心里边卖的是什么药,慕惊鸿跟着进了外面的庙。 正是民间百姓给她建起的那一座庙堂,自己曾在这里面住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皇上,里面早已无人居住,还是……”柳疏狂站在门前,犹豫的要不要说后面的话。 楚禹却已经眯着眼,往里面走。 慕惊鸿看了柳疏狂一眼,猜着他此举的意思。 柳疏狂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现,看着很坦然。 慕惊鸿也不去猜了,跟着楚禹的身后走进去。 庙堂里的一切仿佛还是在昨日。 楚禹沉着脸,黝黑的眼睛环视着四周,每一个角落都可以看到昔日的影子。 这里,他做皇子时,为了见阿月,他常来的。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越来越不敢去看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