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后。 京都城传来消息。 慕惊鸿拿着这封传书,在楚啇的书房里来回走动,一边看着上面的内容。 “京都城如今乱成这样,楚禹也有大部分的责任,新秀大启用,旧臣也会站起来反抗,他太过急进了。” 楚啇斟着茶,端在手里轻轻吹着雾气。 慕惊鸿手捏着传书,眉头微拧,楚啇说的只是其一。 其二还有顾太尉从中作梗。 楚啇不说这些也是由于顾太尉是她的舅舅,就算知道她之前与顾家不是如何和睦,奈何还有一个顾氏。 顾太尉对顾氏的好那可是有目共睹的事。 再来,慕惊鸿也是顾氏唯一的孩子,双方要是被这些事推展到了敌对的地步,于慕惊鸿而言那便是锥心之痛。 楚禹大量启用新秀,他们离开京都城之前进行的科考有不少四面八方的势力介入,形成了一波又一波的推动力。 楚禹启用新秀的原因,也就是想要将这些人牢牢的捏在手里。 说白了,也就是不想将手里的权投放下去,要死死捏在自己的手心才觉得安稳! 此行为已经形成了一种病态,长此下去,整个北唐将毁于楚禹之手。 慕惊鸿初衷并不是让北唐大乱,也不是让东岐国有机会侵入北唐国土。 现在东岐也只是一时小乱,平息之后,新帝登基,必然会寻机会展现新帝的领导能力,那时将会将目光投放在北唐这里。 “他如此行事,不过是将那些忠臣推拒在门外,接纳进去的人未必会有忠心之志。” “阿鸿觉得他接下来会如何做?” 慕惊鸿将手里的传书放下,苦笑道:“恐怕会将目光放在雁洲城。” 花谢影此时已经回到了京都城,恐怕也要许久才能慢慢恢复花家的元气。 至于楚禹派出来的人,受到如此大创,他心里肯定会记恨在楚啇这里,他身边死掉的鹰犬,一大笔账终会记在楚啇身上。 所以这根本就不必猜,楚禹必定会那么做。 “最近雁洲是不是有什么异动?” 秦危的死,等于折了他的左右手,楚禹大怒之下大开杀戒也是有可能。 楚啇看着慕惊鸿笑了笑,“阿鸿对他的了解还真是透彻,也不必担心,雁洲的乱子也不过是表面罢了。只要没有踏到我们的低线,也就让他们活动一段时日。” 慕惊鸿皱紧了眉头,“王爷最近频繁出去,也是为了平息这些事?为何瞒着我?” “阿鸿现在不需要担心这些,安心的养胎才是正事。” 慕惊鸿抿紧了唇,楚啇说得没错。 就算现在让她出去也做不了什么,那种无力感再次袭上心头,很不好受。 复仇的事,十年不晚。 可她却等不及那么久。 五年之内是她的忍耐极限了。 想到腹中孩儿,慕惊鸿将那些不耐全部抛开。 “阿鸿,外边的事就交给我,”楚啇起了身,走到她的身侧伸手轻抚着她的发,眼神温柔。 “我知道了,我不会给王爷添乱。只是在这些事上,王爷须得小心谨慎些。” “京都城的消息如果阿鸿有需要,可以提出来,不管是顾家亦或是慕家的消息我亦可替你打听回来。” 楚啇半拥着她,垂着眸光看着她的反应。 慕惊鸿摇了摇头,“知晓家中母亲过得好便是好,其他的消息,我并不想知道。” 知道得越多,她的心就越不能安分。 楚啇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她不想要也就罢了。 “花谢影到了京都城动作极快,只是宫里出了些事,他之后可能会走得有些难,”宫里出了事,是关于花未泠的,会对花家造成一定的伤害。 慕惊鸿意识到了这事是跟自己看到的一样,闭了闭眼,这是花未泠要走的命,如果柳疏狂能够替她扭转一些命数,也许结果能够改变。 只是。 扭转命运,那是何等的代价,她清楚不过了。 重则死,轻则残。 这与拿自己的性命冒险并没有什么两样。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