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隔着一张白色的小桌子,放着一杯果汁和一杯威士忌,四周没什么人来往,十分静谧。 乔稚楚翻了个身,背对着季云深,像是睡着了。 季云深拿下墨镜,倾身去看,果然是睡着了。 虽说这里有暖阳,但毕竟是冬天,在外面睡着很容易着凉,他起身将她轻轻横抱起来,准备送她回房,走了几步,乔稚楚就醒来了,她睁开眼睛,眼底含了水汽,季云深低头,恰好和她的眼睛对上,如雾里看花那般,软糯得让人心尖不禁一颤。 她嘟囔道:“我居然睡着了。” 她从季云深怀里下来,低头整整衣服,季云深垂眸看着她的发旋,故意道:“你还说梦话了。” 乔稚楚倏地抬起头:“我说梦话?怎么可能……”说是不可能,但语气却有些底气不足,停顿了一下,小声问,“那我说了什么?” 他挑眉,语气莫名暧昧:“想知道?” “……我再考虑考虑吧……” 季云深唇边有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乔稚楚越想越觉得不可能,义正言辞道:“你肯定还是骗我的。我肯定没说,都没人说过我会所梦话。” 季云深想起那天在船上她那两声半梦半醒时的轻轻呢喃,笑意更深:“你的意思是,我骗你?” 乔稚楚很会看人脸色,然而季云深却是个擅长隐藏脸色的高手,他那似笑非笑,似真似假的模样,她真不是那么敢确定了。 她咬了咬唇,背着手退了几步,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自己:“你肯定是骗我的!” 季云深嗓音低沉闷笑,刚想说什么,乔稚楚脚下忽然绊倒不明物体,重心不稳地往后扑,他看到她身后的一堆高叠的东西,心里一惊,疾声道:“小心!” 那是一堆合金钢板,应该是建筑材料,以乔稚楚的角度,摔下去后背怕是要被那锋利的角划伤,电光火石间,季云深只来得及将乔稚楚拉着丢开,但由于惯性,他自己摔了下去,右手下意识去挡,瞬间,皮肉被割破的疼痛迅速蔓延全身,他都忍不住闷哼一声。 乔稚楚摔在沙滩上倒是没伤到,但她听到季云深的痛呼,心里一紧,连忙起身去看他:“你没事吧?!” 季云深没说话,抬起了右手,只见掌心一道长长疤痕,狰狞得可怕,涌出的鲜血迅速染红整个手掌,血淋淋的,乍一看十分可怖。 乔稚楚瞪圆了眼睛,万万没想到那边角竟然这么锋利,伤口看不清多深,但能流出这么多血,肯定不浅。 她急红了眼,立即把他扶起来:“我们、我们去医院!” 季云深从她头上抽走扎头发的橡皮筋,捆在动脉处压迫止血,回头看她都掉眼泪了,才无奈道:“我都还没说什么,你怎么哭了。” 乔稚楚咬着唇摇头,连忙将他送去医院。 季云深这伤口的确太深了,在医院缝了五针,还包了厚厚的纱布,几乎看不清原来手的原貌,唯一值得庆幸就是没伤到重要筋脉,好好休养就不会有后遗症,乔稚楚仍看着心疼,捧着他的手说:“伤口这么深,这段时间你怎么办啊?”而且还是伤在右手。 季云深目光在右手上顿了顿,身体往后一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啊?”乔稚楚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道:“来照顾我。” 一起住……乔稚楚挠挠额角,有点为难,然而当季云深说:“我的手这样,洗菜,洗碗,擦桌子都做不了,你不来帮我,我怎么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