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所作所为,基于民生家国,重于军情大局。瞒着您实属情势所需,小王妃,您别怪王爷。” 李英歌不接话,只问,“九字军再精锐,也有力所不逮的地方。琼俞关一战,定北大将军可有份?” 汪曲心下暗叹,只得顺着话茬答道,“李大人领兵奇袭,首战告捷号角一响,定北大将军就伺机调派援军,不论头功,也能论个二等功。 随李大人来京的淇河李氏的人,乃定北大将军帐下师爷。一为侍奉李大人,二为淇河李氏上报军功。” 李英歌冷笑,转了话题,“张枫也参加了宫中庆功宴,可是参与了琼俞关一战?” “只来得及负责善后的军务。”汪曲起先是叹,现在却是惊,讶然于李英歌一环扣一环问的都是关节处,身姿不由一正,“李大人此役准备了三年有余,始于奇袭终于大捷,用时近半年。” 瞒了她三年多,半年前李松由暗转明,还有什么必要瞒她? 李英歌眼底微黯,平和声音有了一丝波动,“李松他是不是哪里不好?” 汪曲心下又是一叹,斟酌道,“李大人以左手刀法一战成名,听说右手受了伤。至于伤势如何,您待会儿可以亲见。当年王爷的人是如何找到李大人的,连张枫也不甚清楚,您问老奴老奴也不知,只能请您去问王爷。” 张枫不清楚,也许忠叔清楚呢? 李英歌笑了笑,不再开口。 轩车停在中枢院的侧门外。 李松的值房院落偏居一偶,越行越深,越深越僻静,哗啦啦雨声外,只听得见屋檐顶、回廊角,铁马被雨珠打出叮叮当当的脆脆金鸣声。 李英歌循声望去,看着被雨水冲刷得锃亮的铁马随风雨翻转,嘴角不禁高高翘起。 她扬起下颌,兜帽下露出莹润的颌颈线条,半明半暗的巧笑。 守门的小将目露惊艳,呆了呆才折身进去通传。 同样得了半天假,早早等在院门外的张枫却是莫名心虚,迎上前抱拳道,“属下见过王妃。属下恭贺王爷、王妃大婚大喜,恭喜王妃寻得族兄。属下昨晚得王爷转交披风,多谢王妃好意。” 李英歌伸手拍了拍张枫的肩,“这件披风,就当是你送来的鹿肉等特产的回礼。” 好意变回礼,意义大不同。 张枫略显无措的扒了扒兜帽,看向汪曲。 汪曲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多说多错,闭嘴跟上。 一行人进了院中正堂。 屋内正中硕大一方沙盘,沙盘后挂着东北舆图,舆图下一道颀长身影。 李松闻声抬头,麦色肌肤精壮身形,远山眉鹰目眼,笔直鼻梁下唇瓣血色淡薄,英朗五官二分俊美三分木然五分冷漠。 曾经心高气傲、冲动骄躁的少年,长大了。 好像还面瘫了? 小福丁儿说,近朱者赤。 她家夫君对外是个假面瘫。 她家亲弟对人却是真面瘫。 李英歌嘴角忍不住一抽,抬手解披风,目光流连在李松身上。 “末将见过王妃。”李松无波无澜的视线在来人身上扫过,落在李英歌身上只一顿,就转出沙盘,撩袍行大礼,“末将谢过王妃。” 谢她寻他的因,成就了他的果。 感激的话,却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李松径自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