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他似乎笑了一下,没说话。 有些人的名字本身,毫无意义;有意义的,是叫他名字的人。 3 公司的楼梯阶级之间设置得很陡,通道里的声控灯随着他们的脚步声一盏盏亮起。 张存夜走在后面,手被她拉着,姿态悠闲,看她在前面小心地蹦跳。 她脚上的磨伤很有可能就是这样来的,真是一刻都闲不下来的家伙。 正这么想着,前面那个闲不下来的人就停下了脚步。 甘却转过身来,站在他下面隔了两级阶梯的位置上,费劲仰着头。 “五年前,你在荷兰,为什么离开得那么突然?”这个问题驻扎在她心里很久很久了。 倒映在她双瞳里的人,唇线轻启:“有急事。” “你丢下了我。” “我找回了你。” 她皱了皱眉,接受了这个回答。 “你还会再丢下我吗?” 问出这句话,她的心跳快得失控,手心发汗,紧张又忐忑地望着他。 偏偏他的沉默像水一样,一层层地淹没了她的乐观。 牵在两人之间的手,以亲密的弧度搭在一起。 安静太久了,声控灯暗下去。 在一片黑暗中,甘却听见他冷静无澜的声音: “抱歉,我回答不了你任何关于未来的问题。至少目前,回答不了。” 这句话,明朗又锋利,半好半坏。 真是个能人,坦诚抽身而出,烫手山芋一下子又被抛回了她手中。 “那我以后不问啦。”甘却往上踏了一级阶梯,伸出双手,在黑暗中摸索着环住他腰身。 隔着衣服布料,她的体温传到他身上。 张存夜抬手,长指揽在她脑后,轻轻摩挲她柔软的长发。 “你为什么要喜欢我?”他的下巴触着她头顶,声音特别近。 “为什么要有为什么呀?见到你,我很开心;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有时候想想你,我也很开心。没有为什么呀。” 他笑了一下,很轻,一贯的撩人。 “我努力一下,你不要逼我。” “啊?我没逼你呀?”她抬起头,但是看不见他的面容,“我哪有逼你?” “你有。” 每一次仰望,每一次亲近,每一次小心翼翼的触碰,每一次眉开眼笑的妥协。 对我来说,都是狠重的逼迫。 4 下到最后两层楼,甘却突然想到什么,放开他的手。 眨着眼睛问他:“你觉得我还能背起你吗?” “等会儿回去躺被窝里再做梦,行吗?” “什么呀,我是认真的!” “认不认真跟自不量力没关系。” 她气得轻哼,“那你让我试试嘛。” 张存夜轻声嗤笑,“先让我买个保险先?” “你、你!买什么保险呀?我又不会把你摔着。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体力吗!” “我们又没做过,你让我怎么信?” “做、做?”甘却领会到他的意思,脸迅速涨红,“你怎么还是这么、这么……” “怎么?” “你有点……不要脸哎!” “纠正你一下,”他突然凑过来,“我是很不要脸,不是‘有点不要脸’。” 甘却目瞪口呆,顺势搂住他脖颈,“可是你的脸长这么好看,你不要它,多浪费啊,它会很伤心哎。” “你觉得它很伤心吗?”张存夜故意挑了挑眉,顺着她的逻辑问。 “它当然伤心啊,不信你看,它长得如此出挑,却总是不笑。这不是伤心是什么呀?” “那你亲它一下?亲一下的话,或许它就笑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