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也总算能把话说得体。 皇帝郭绍似乎看出了王氏很害怕,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亲手递了过来:“捧着暖暖手,喝口热的,不用怕。” 王氏低着头,顺从地接过茶杯,差点忍不住抬头想瞧郭绍一眼。 郭绍又温言道:“你不必害怕,一会儿叫王忠给你安顿一下,便安心住在这里,不会有人再能伤害你。王节帅乃河北大将,在关键时刻没有帮朕的敌人,这便够了。朕是分得清黑白恩怨的人,王娘子无虑。” 王氏听罢一时没忍住落下泪来:“若是世人皆如陛下一般明断恩怨就好了。” 郭绍道:“吕春才要谋反?” 王氏愣了愣,忍不住泪道:“妾身妇道人家,不知其然。” 郭绍沉默片刻,道:“你身上还是湿的,下去沐浴更衣罢。” 王氏道:“妾身谢陛下恩。” 她小心放了茶杯,转身时趁机飞快地瞥了郭绍一眼。 王氏走出房门,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 不一会儿,王忠入内,一副讨好的笑脸。郭绍看了他一眼道:“以后别往朕这里送女人了。” 王忠吓了一跳,跪伏在地:“奴婢知罪,未能体察官家的喜好。” 郭绍:“……”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暂时别送了,以后要送就送滋德殿。你起来罢,朕未怪罪你,不知怎地,朕就觉得你顺眼,挺习惯你在身边的。” 王忠大喜:“能在官家身边服侍,奴婢做牛做马也情愿哩!” ……吕府刚刚收拾好,礼部侍郎卢多逊再次“光临”,又把整个院子内外翻了个底朝天,依旧什么都没找到,带着人扬长而去。 吕春才站在院子中央,看着刚遭过强盗一样的家,扬天长叹。 一个老仆也哭丧着脸道:“这礼部侍郎葫芦里卖什么药,这是啥意思?” “老子怎知什么意思?若是要对付老子,何不来个痛快!”吕春才已经受够了,这阵子他受了太多的白眼。 过了一会儿他又无奈地道:“我闻有一种吃驴肉的法子,便是在活驴身上割一刀,等伤口还没愈合,又割掉一坨肉……” 不料三天后,人报卢侍郎又带人来了! 吕春才之前是对卢侍郎卑躬屈膝,希望卢多逊能美言几句,但卢多逊不领情。这回吕春才是彻底对卢多逊死心,出门迎接时心里的恐惧中带着恶气,忍不住问道:“卢侍郎说末将有反心,已经搜查几次了!敢情还不能证明末将的清白?” “清白?”卢多逊冷冷道,“吕将军欲休妻娶符大娘子,谋反之心路人皆知!本官不过要让你心服口服,来找真凭实据。” 此言一出,吕春才顿时呆若木鸡,周围围观的一大群人则哗然。 这事儿的前因后果早已流言四起,虽然说得有板有眼,但终究也只是猜测和流言。这下子从礼部侍郎的嘴里亲口说出来,一切就变成了事实! 果然吕春才是想娶那个皇后相的大娘子,才被今上认定要谋反!一切顿时“真相大白”了! 连吕春才也是和众人一样的想法。最近的事儿,他情知极为不妙,也听到了自己倒霉的理由。他不是不信,但拿不太准,毕竟他想娶符大娘子知道的人不多;而且由此证实他要谋反,中间推测和揣测过程太多。 现在卢多逊的一句话,击碎了他的仅存的一丝侥幸心……想娶老天注定的皇后,不是想当皇帝是什么? 这事儿还有一点救?! 吕春才在众目睽睽之下,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面无死灰。那忽然变得仿佛尸体一般的肤色,将他内心的绝望展露无遗。 他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神情大变,猛地一下抱住了卢多逊的腿!卢多逊吃了一惊,总算还沉住了气,旁边的禁军武将则吓了一条,刀都拔出来了半截,以为他要袭击卢侍郎鱼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