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回到客栈要了水洗沐过后便歇下了,一夜无梦直至第二日晨起时才发觉身子无力,似是患上了风寒。 云卿眉眼耷了下去,只在夜里多呆了些时便这样了,看来这几日是不能出去了。 屋里有些闷,云卿推开长窗想着透一透气,却不想方推开窗便见着了外头连绵的细雨。 江南雨水勤,雨一连下了几日,云卿便一连在厢房中呆了几日,大多是睡着的。 被子盖得厚,又是一日清晨,醒来时寝衣都汗湿得粘在身子上,有些难耐,云卿套了衣衫叫了水进来,洗沐过后又推窗瞧上一瞧。 巧的是,今日她方觉身子好了些外头便晴了,如此,不去外头逛上一逛岂不辜负。 拿帕子绞干了头发,又于箱笼之中取了厚实的衣裳出来,样式只比冬衣薄上些许。 日头有些大,才行了几步便有些热了,她忆着不远处应有租赁乌篷船的,又往前行了些时,真真瞧见了。 只是……桥边立着的那人,瞧着怎么好似他。 云卿再往前了些,瞧得真切了,还真是他。 他背手瞧着桥梁处,似乎并不清闲,是以云卿并未惊扰,只放缓动作离去,往旁租了只乌篷船。 这儿水多,风景也好,在船上赏着光景最是消磨时光,船夫在后头,与她隔了一整只船,船上摆了些茶水点心,一壁赏景一壁饮茶倒也不错。 云卿方将手中一块糕点咽下,乌篷船便猛得震荡了下,眼见着船身吃水更深了,回眸瞧着不请自来的人。 船夫也察觉到了,扬声问她可有事,云卿只看了云璟一眼,而后抬了声道,“无事。” 云璟扯下面巾搁在桌案上,自顾自饮了杯茶才道:“多谢了。” 瞧着好似遇见了麻烦事,云卿没问,提着茶壶又给他斟了杯茶。 乌篷船沿着水路行了莫约一里路,身旁之人却还未有离去之意,这才缓缓开口道:“可是遇上麻烦事了?” “算是。”云璟朝她拱了拱手,“还需借你乌篷船一用。” “随意。” 乌篷船摇摇晃晃半日,那人还正正坐着,身旁坐着一男子,虽说两人渊源颇深云卿还是免不了有些局促,心中思量着措辞,“若是不嫌,不若阁下随我去别处游玩一番?” 云璟想也未想,应了。 去的地方是一间茶室,外间见着简陋,茶喝进嘴里倒觉分外不错。 茶室里燃着幽淡的香,颇为怡神,面对而坐之人以手支颐着,闭目浅眠。 见他好似睡着了,云卿索性将他手旁的棋盒拿了过来,自个对弈着玩。 正思索着下一步白棋该下到何处,棋盒传来响动,原是他拾棋下到了一处,顺势破开了僵持的局面。 云卿将白棋递还于他,眸中闪现出一丝雀跃,“能与我下上一回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