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的从地上跃了起来,指间银线乱飞,嗖嗖两下便洞穿了挟制他的那两个蒙面黑衣人的心脏。 淳于傀笑:“多谢殿下,给贫道解毒时间。”虽断了一指,但用剩余九指来操纵银线,他灵活度与攻击力丝毫不减。 穆允挥剑去格,身轻如羽,在银线间躲避穿梭,淳于傀目光越发贪恋少年矫若游龙的身姿,出招时便多了几分逗弄的心思,银线虚虚实实,一会儿扫向少年面门,一会儿扫向少年下盘,逼得少年不得不频频折腰躲闪。 “铮——”得一声长长嗡鸣,剑与银线相撞,火花四溅,银线断,寒刃裂,穆允与淳于傀被震得各退几步,嘴角俱溢出血。 十八根银线,半数被斩断,淳于傀眼睛一眯,终于流露出些许阴诡之色。而穆允手中长剑也断掉一般,只剩了半截在手里。 淳于傀几乎是以雷霆之速再度甩出了余下九根银线,击向对面少年—— 两人都一门心思的想制服对方,并未察觉到小院里突然响起的缠斗声。 “砰”得一声,就在这时,破旧的房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一道银白身影鬼魅般掠入,揽住少年腰肢往身后一丢,另一掌竟徒手接住了那九根一线,在掌间胡乱一揉,一股霸道内力便顺着银线倒流回淳于傀体内。 淳于傀未料此人功力竟如此霸道,躲闪不及,哇得吐出一口乌黑,身体便如断线的风筝一样撞到了墙上,而他操纵银线的九根手指,竟生生被炸了个粉碎,一根不留。 “啊——” 淳于傀面上笑容终于一寸寸崩塌,惊恐的望着自己光秃秃两只没有手指的肉掌,发出一声不类人声的惨叫。 院中黑衣人皆已被神出鬼没的北疆骑兵制服,穆允脑中嗡得一声,震惊的望着犹如天降的银白身影:“师父……” “你的账待会儿再算!” 卫昭冷冷丢下一句,大步上前,将破烂一样的淳于傀掐着脖子提了起来,寒声问:“解药在何处?” 穆允吓得不敢吭声,自相认以来,便宜师父一直是温柔的哄着他,对他有求必有,从来没有用这样恶劣的语气同他说过话。此刻听卫昭提起“解药”,穆允更慌。难道便宜师父已经知道所有事情,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啊。 没了十指,淳于傀再无法施展傀儡术,此刻披头散发挂在墙上,宽大道袍被风吹得鼓鼓当当,简直如游荡的鬼魂一般。他阴鸷而扭曲的盯着卫昭,目中滚过愤怒、嫉妒、忌恨诸般情绪,忽然又哈哈大笑起来。 “卫侯为何会如此愤怒呢?” “让我猜猜,是因为你的徒儿,他根本不信任你,哈哈哈,哈哈哈,他宁愿来找贫道要解药,也不愿意把真相告诉卫侯呢。” 卫昭冷笑,不受他挑拨干扰,手下加大力道,复问:“解药在哪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