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见妻女,脸上的阴去散去,说着,“再过几天,一定能分成功。” 李家瑜心里有些失望,只是她也明白这事急不了,那么久她都等了,再等几天就是可以的。 之前之所以不说分家,是她知道傅西的性子,知道就算她说了,傅西也不会出意,眼下,傅西主动提出分家,李家瑜觉得,自己就算挨这么一刀,也是值得的。 “今天怎么样了?伤口还痛吗?”怕影响孩子喝奶,傅西小声地问着。 “还痛的。”提到伤口,李家瑜眉头轻皱,不过仍是点头应着,只是视线在接触孩子之后,脸上的神情温柔了许多,说,“不过还算好。” 跟小孩的健康相比,那么一点疼痛不算什么了。 给孩子们换完尿不湿,又给李家瑜擦净身子之后,喂她喝完那一煲鸡汤之后,傅西扛着那一只瓦煲回去了。 一回到,傅西又拿起菜刀去捉了一只鸡,直接杀了炖上。 用瓦煲炖鸡要炖很久才得,刚才时间急,炖得不够久,现在正好。 炖好了,晚饭和夜宵都有了。 张桂芳在旁边看得眼睛急得发红,几次想说话,但是看着傅西手上的菜刀,最终还是忍住了。 把鸡炖着之后,傅西没有像以往那样去地里干活,而是回房间收拾东西。 张桂芳骂骂咧咧,不过,她只敢小声骂,不敢大声喧哗。 第二天,傅西还是什么也不干,起来就杀鸡,剩下的时间就要么待在丈母娘那一边看小孩,要么就是在家里收拾东西。 第三天,傅西又准备提刀杀鸡,张桂芳怎么也忍不住了,骂着:“老二,你已经杀了三只鸡了!够了。” “不够。”傅西平静地看着张桂芳,摇头说着,“家瑜这次可遭大罪了。一天一只鸡勉强够,两只就正好合适了。等过几天她胃口好一些,我再一天杀两只鸡。” 张桂芳都要疯掉了。 想当年她坐月子的时候,一天能有一只鸡蛋吃都很不错了,哪里来的鸡吃? 一天一只还不够,要一天两只! 这么吃法,养再多的鸡都不够吃! “吃鸡蛋就成了。吃什么鸡?”张桂芳骂道,脸上非常不情愿,“我当年坐月子的时候连鸡蛋都没得吃,天天吃红薯饭,还不是一样将你们养大?” “你把菜刀放好,去地里犁田。眼看准备插秧了。你不去犁田,天天在去丈母娘家里做什么?” “干活就不可能干活的。”傅西满不在乎地看了张桂芳一眼,“鸡是一定要杀的。不杀,我老婆儿子女儿吃什么?我老婆坐月子,我不去伺候她,我去下地做什么?” 说着,傅西直接当着张桂芳的面,又是一刀就割掉鸡喉。 张桂芳尖叫着,吓得后退一步。 傅西不理她,直接拿着鸡就去压水井那里拔鸡毛去了。 可惜了这满地的鸡血。下次一定要拿个碗装起来。 傅西想着。 如此几天,傅西天天杀鸡,什么活也不干,吃过饭扛着瓦煲里的鸡汤就往丈母娘家里奔。 他这一番作态,特别是拿菜刀杀死那个干脆利落样,连他那个混子大哥傅东都不敢说他一声。 其他人更不敢。 直到张桂芳看鸡笼里的鸡越来越少,忍不住了,叫傅业荣出面问傅西究竟想做什么。 “分家。”傅西面无表情地说。 “做梦。”张桂芳急了,跳脚骂着, “分什么家?父母都在,分什么家?!” “是不是她李家瑜教你的?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的!个破鞋,当年上赶着嫁给你。” “老二,我们两个老的辛辛苦苦养你们那么大,现在老了干不动了,你就不要我们?” “你骂我可以,不许骂家瑜。”傅西冷着脸看着他妈张桂芳,“我从三岁开始就洗小弟的尿布,十三四岁就能赚整工分。这些年来就没有休息过。” “而大哥呢,仗着爷爷奶奶宠爱他,天天遛猫逗狗,不干正事,现在二十四岁的人了,连秧怎么插都不知道。” “小弟基本没有干过活,一直读书,毕业后就去做小学老师,更不用干活。全家就我跟小妹做得最多,却过得最苦,凭什么啊?” “我不想干了,谁爱干谁干去。” 凭什么啊? 大家都是父母的儿子,凭什么另外两个兄弟可以舒舒服服,而轮到他,就得什么都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