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在啊,有人陪着小渊太好了。”他热情地把各种冷冻食物往桌上放,“有空一定多多来,一起做做作业,玩玩游戏都是好的——小渊就是和同学玩得太少了,天天一个人闷着。” 开车送过好几次这孩子,他比谁都清楚秦渊和这个少年之间的特殊友情。在这种孤单难熬的时候,有聊得来的小伙伴,那可真是再好不过。 阮轻暮站起身,礼貌地和他打了招呼:“叔叔新年好。” 秦渊帮着把东西分门别类装进了冰箱,心知是他父亲通知了严叔来照顾,只是不提:“谢谢严叔,我们刚刚吃了阮轻暮妈妈包的饺子,饿不着的。” 收拾完了东西,严叔却没有立刻走,踌躇了一下,小声对着秦渊说:“少爷,你爸爸现在在老宅那边,叫我来接你过去一趟,他有话想和你聊聊。” 房间里就三个人,他的声音虽小,秦渊和阮轻暮都听得清清楚楚。 阮轻暮走了过来,轻轻拍了一下秦渊的肩膀:“去吧,我正好也该回家了。” 秦渊沉默站立着,一双凤目里刚刚还满是温暖笑意,现在已经重回了平素的冷漠。 他看了阮轻暮一眼,柔声道:“那先送你回去。” 阮轻暮也没推辞:“好。” 秦渊进了衣帽间,换了一身肃穆的纯黑色大衣出来,几个人一起沉默着下了电梯。 阮轻暮和秦渊一起坐在了后座。车辆开出小区,先驶向了爱民巷。 后座上,秦渊忽然问:“我爸什么时候回来的?” 严叔在前面小心地开着车:“凌晨就到了,紧跟着你那列车。我去接的车。”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本来想立刻来这儿的,我和他说,你劳累了一夜,肯定得补补觉,他就去了老宅那边。” 秦渊不吭声了,宽厚的脊背挺直,坐在那里的姿势紧绷着。 阮轻暮瞥了一眼他紧握的拳头,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悄悄伸出手,盖在了秦渊的手上,小声说:“有什么话想说就说,不高兴也好,委屈也罢,别当锯嘴葫芦,更没必要事事通情达理。” 前面的严叔满心惊奇:哎呀,这同学真聪明,说得对! 秦渊这孩子就是太懂事,太处处替人着想了,永远比大人还理智冷静、无可挑剔。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对着大人撒娇耍赖,又有什么关系? “是啊,小渊不用反倒替大人着想的。大人不包容孩子,又去包容谁?”他小心地插嘴。 阮轻暮冷笑:“是啊,父爱母爱的话,不好好表现出来,留着干什么,打算保值增值?” 秦渊的手被他这样轻轻握着,汹涌翻腾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些。 “也无所谓。”他淡淡道,“父母和子女的关系也不用强求。人总是要长大的,总得将来自己一个人生存。” 刚刚说完,他的掌心就被人狠狠掐了一下,阮轻暮扭过头,一双晶亮的眸子瞪着他。 秦渊心里微微一暖:“嗯,也不会一个人,总会找到可以在一起一辈子的人。” 车辆开到了爱民巷,阮轻暮下了车,向着秦渊挥挥手:“明天一起做卷子?” 秦渊微微一笑,清朗眉目在夜色里若隐若现:“等我,明天我来找你。” 严叔正要开车,阮轻暮却忽然飞身上前一步,弯腰在车窗前,嘴唇轻柔地贴近秦渊的耳朵。 “无论是发生什么事,别难过。”他低低耳语,眼睛里温柔又怜惜,“记得你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这个新晋的小男朋友。”…… 张灯结彩的大街渐渐变暗了,通往郊区一片偏远的老式别墅区。 那是一片有点年份的小区了,早年卖价甚高。可随着城市扩展,高新区和开发区渐渐崛起,新的富人区也转移到了城市的另一边。 车辆沿着有点昏暗的道路开进了一片小区,路边不少院子都没有亮灯,显然主人早已经搬走了,这边的房子留着没出手。 这边的老宅是一栋联排别墅中的一套,十几年前秦家刚刚发迹后买下的,上下楼结构,带着挺大的一个院子。因为发生过凶杀案,也不容易出手,就一直闲置着。 当然,秦祝枫应该也没有出手的意思,毕竟这里除了凶案和血腥,也有曾经一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