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行為。我想碰妳、只想要妳都是事實,所以我什麼都不在乎。」 她不會愛他,他早就知道了。 而他,不也正是在這樣的前提下,才敢那樣無所顧忌地,越過那道血親禁線嗎? 若曉沒有回答。 她想必氣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吧?沒辦法,他就是這麼不堪,即使她都這樣表態自己不想要了,他卻還是恣意妄為── 若暮自嘲的笑著,轉過頭來,卻愣住了。 她從來沒有像這樣哭過。 彷彿永遠無止盡的斗大淚珠,一連串地自她曾輝耀如星空的棕眸斷線地滑落,控訴又像哀求的話語連續不斷地脫口而出。她曾有多乾淨,如今就有多汙穢,若曉滿懷著一半對自己,一半對若暮的厭惡憎恨,摀著臉,悲慘的痛哭著。 「妳…妳為什麼哭?」若暮愣住了,他想笑,想假裝無所謂,慘白的嘴唇擠出失敗的冷笑「妳不是說誰都可以嗎?」 誰都可以…那是因為只有你不行。若曉在心裡重複道,只有他不行,若暮…她的哥哥,絕對不行。再這樣下去,她對他的欲望,一定會擴大到無法收拾的局面的。 她說不出口,也羞恥到無法承認自己的真心,於是最後,那悲慘的情緒如狂風暴雨般,摧殘刮過她本來就混亂不堪的內心,悲慘、迷惘、憤怒與愛憐在那樣不堪的敲盪下,化為奪眶而出的,眼淚。徹底潰堤,徹底崩潰,無法掩蓋也無法抑止的嚎啕大哭起來。 她像個孩子般一把往前摟住若暮,緊緊的抱住他,臉靠在他的頸子旁,哇哇大哭道:「不要再繼續了好不好,若暮…會拖累到你的,十年前我已經害了你一次了,十年後難道還要再害一次嗎?」 這根本與她無關。 那都是藉口,是禮若暮說服自己汙濁欲念的藉口罷了。沒有人需要對十年前的事情負責,何況是最無辜的她…若暮深深明白自己的可恥,他貿然用了這個理由來傷害她,她為什麼要真的傻到信以為真呢? 「若曉…」 若暮嘆了口氣,猶豫了一會,才輕輕環擁住她:「妳是在…為我而哭嗎?」為什麼,他會在這樣的時刻底,感受到一絲甜蜜呢? 懷裡的人兒一陣抽蓄,伴隨一聲怒吼:「不然我是眼睛進沙子還是跑去切洋蔥了嘛!」 「呵…」他苦澀的笑了,同時又摟緊她了些「即使我這樣一而再三的傷害了妳之後……妳還是會替我感到擔心嗎?」 她還是會為他流淚,為他擔心──若暮抬起頭,直視著懷裡的女孩,他的眼很悲傷,嘴角卻又弔詭地不自禁揚起。 若曉回望著他,有些不明所以的羞怯起來。老實說,她覺得她對他的關心並不單純,雖然她拚命催眠自己,那是身為妹妹的心情…卻又參雜不少逾矩的情愫。 少年伸出手,溫柔地替她拭去眼角上殘留的淚珠,水接觸到手上時已失去溫度,隨著他微蹭過若曉的臉頰,涼涼的貼在他手背上:「值得嗎?」 「什…麼?」 「值得嗎?若曉。我啊,不值得妳為我流淚,所以噓…不要哭了,好嗎?」 若曉扁著嘴,用力地搖了搖頭。睫毛上蘸著的晶螢淚珠,也隨著晃動滴落而下,像玫瑰上的露珠般啪地滴在他的掌心間。即使哭得鼻子都紅通通了,嗓音也哽咽沙啞,她在他眼中卻依舊是那樣可愛。 永遠得不到的女孩。 他的妹妹。 「你是我的哥哥,不管你怎麼樣,都是我的哥哥。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我,若暮,我跟你,不能再繼續這種關係了。」 若曉輕輕的把手掌放在若暮的手掌心上,她的手好小,在他的手掌上,更顯得弱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