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绪一阵静默过后,只是说:“今日,何大夫就当没见过我,我放你走。” 何音谢过他之后,脚步匆匆就离开了,沈绪也未作久留。 杨威不放心:“殿下,要不要属下来处理,万一她泄露出去…” “不用。”沈绪凝眉淡淡道。 当年若不是老师让何大夫替他调养着身体,恐怕在宫中那吃人的地方,他也没今日这身子骨同沈廉斗了。 在半山坡上,沈绪俶的停下,他扭头看向来的方向,已经见不到竹屋了。 他蓦地一笑,何音说的,他可半个字都不信。 “去将芮毓的身份查清楚,尤其是同芮太傅的关系。” 杨威赫北皆是一怔,他们听说过,太子殿下八年前有个老师,是朝中无要职的芮太傅,那时还听侯爷说这个芮太傅待太子极好,是可用之人。只是没多久太傅病逝,匆匆离去了。 山上那姑娘同太傅有关系?芮毓,芮太傅…… 杨威赫北浑身一凛,互望一眼,默不作声的应下了。 沈绪敛眸沉思,其实他见过太傅的女儿,那个芮小姑娘。只是当年他不过十一,而芮小姑娘才六岁,小屁孩的模样,就算真的长大了他也是认不出的。 作者有话要说: 芮毓:我小时候就长的花容月貌,怎么会认不出来?! 第7章 7 此次下山,沈绪一行人未隐藏踪迹,就从暴露在落云村最明显的路口下的山。 这几日村里来了不少外人,都是些欺压百姓的,是以见到他们纷纷逃窜,还以为又是昨日那伙人。 直到几人出村,在村口与官兵撞上,那为首的一人身着官服,手上还拽着一个妙龄女子,哭的梨花带雨的。 沈绪未置一词,只是往那儿站着,便是浑然天成的压迫感,如这几日平城的天一般。 赫北往前跨出一步,手扶在腰间的大刀上,那刀柄上的季字明显的很,偏偏这些官兵什么都没想起,反而问:“你们是干什么的!可是村中人?” 问完话官兵自己都觉得应当不是,为首的这个男子模样虽年轻,但气质却不容小觑,应当是外来人。 赫北紧握刀柄,反问道:“你们是哪个衙门的?” 几人面面相觑,忽然有些怕了。这些人该不会是朝廷要员吧?到时候别参他们一本,那他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于是几个人支支吾吾的不肯说,一直不开口的沈绪负手而立,悠悠道:“普通县衙的官服简陋,只有平城内的衙役方能穿这样精细的官服吧。” 那几人浑身一凛,都低头去看自己的官服。 只听沈绪又说:“看来都是过得太舒坦了,竟干出搜刮民脂强抢民女的勾当!” 他的一声厉喝,吓的那拽着女子的官兵立马松了手,那女子会看眼色,知道沈绪这会儿人可能能保护她,便立马躲在了身后。 官兵哆嗦着指向沈绪:“你、你你是何人,别多管闲事!” 他们这次下山本就为了暴露踪迹,要让世人知道太子还活着,是以沈绪习惯性往腰间一摸,想将宫牌拿出来。 他手刚触到腰间便是一愣,在那小哑巴那儿。 他微微偏头:“赫北。” 赫北会意,将季家军的腰牌献出。那群衙役看了许久,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这季字的令牌出自何处,直到身后有个小衙役嘀咕:“莫非是北地的季家军?” 几人大骇,屁滚尿流的落荒而逃。 只是他们还不知,季家军护的是何人,到了城中也只是上报说在落云村遇到了季家军的人。 这一层层往上传,终于传到沈廉耳中。只有他见过沈绪与季家军的人在一起,所以也只有他知道,衙役说的那伙人里一定有沈绪! 沈廉双眼猩红,沈绪没死,居然还没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