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毓丧气的合上书,歪着脑袋闷闷的想,她真的是个哑巴。 —— 等了几日,左相终于是肯来了。 不过带来嫡子窦扬邵可以理解,毕竟如今禁军调令在窦扬邵手中,可这窦大小姐来做什么? 窦良孝与窦扬邵一左一右随在左相身后,窦扬邵侧过身子扬嘴一笑:“你真舍得康廉王?” 窦良孝阴冷冷说:“什么舍得不舍得,我是要做皇后的,谁能让我当皇后,我就依附谁,从前是康廉王势大,如今是太子,哥哥你说呢?” 窦扬邵哼笑一声:“那倒是。” 后头这二人有闲心说悄悄话,可左相就没有这个功夫了。本来他与右相就不对盘,结果今儿个还要递上拜帖来他梁府,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 窦齐鸣回首打断两个兄妹:“行了,要见太子嘴都给我管严实点!” 一行三人还未走到屋前,就见门外的守卫朝里揖手一拜,里头出来个女子,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 窦良孝只远远看了眼芮毓的背影便直觉不好,不由疑惑:“没听说太子身边还有人,是丫鬟?” 可谁家丫鬟穿那么好的? 揣着一肚子疑惑,窦良孝随着父兄进去拜见了太子。 左相先同沈绪假假寒暄了几句,后因牵扯到政事,窦良孝兄妹只好先退下。 窦良孝站在门外,身子朝方才芮毓走的地方看了两眼,后边是还有个园子吧。 她扭头朝窦扬邵说了句:“我四处走走。” 提着她那身贵气的衣裙,窦良孝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往后院走,一眼就看到了方才的那个背影。 芮毓撑着脑袋坐在石桌边,凝香秋水伺候在身后,一人打伞一人磨墨。 窦良孝走近时,眉头一拧,这画的是什么,平城最差劲的画技恐怕也比这个强几分。 芮毓看了下砚台里的水不够,伸手拿起便要再去滴两滴水进去,谁知后头还有人,她转身便受了惊,那砚台打翻,墨汁滴在窦良孝好看的裙摆上,显得突兀又滑稽。 秋水凝香皆是被吓了一跳,却无人顾及这莫名其妙出来的女子是何人,只怕芮毓哪里受了伤,太子殿下责罚。 就连一向看不惯芮毓的秋水都围了上来:“姑娘手上可受伤了?” 看到两只手白白净净的没有伤痕,秋水便也松了口气。 窦良孝瞬间气红了脸,但她到底还是识大体的,这是梁府,此人看起来身份也不一般,窦良孝硬生生把这口气憋了下去。 芮毓惊吓过后抬起头,窦良孝也看过来,两眼直直盯着芮毓看,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敢问这位姑娘是?” 芮毓自然不会作答,只仰着头去看这个从未谋面的女子,安安静静的,却叫人心发慌。 凝香替她说道:“我们姑娘是夫人认的义女,你又是何人?” 义女?梁府的义女? 窦良孝神色变了又变,原来是她。满平城都在传她们窦家的小姐欺负梁府义女,原来是她。 窦良孝深知如今局势,她自认为同窦良俏那个蠢货不同,以为她们左相府还能狠狠压右相府一筹。 太子显然偏帮右相梁安,这时候窦府万万不能与梁府结怨。 芮毓的裙角也沾了些墨汁,窦良孝忙赔不是:“是我唐突了,本来随父亲过来看望太子殿下,没想到惊扰了梁小姐,梁小姐快去换身衣裳吧。” 凝香闻言,自然能想到此人是谁。今日冬雪园的贵客只有一位,可不就是左相么。 虽然她不认得窦良孝,不知到底是窦家哪位小姐,但只要一想到是窦府的,不由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