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欺道:“任岁迁一向如此,你同我说又能有什么用?” 从枕顿了顿,随即垂首抱拳,很是诚恳有礼地对晏欺道:“他任岁迁虽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小喽啰,但他背后操控全局的那个大角色,我想……晏先生不会不想知道。” 晏欺抬起下颌,面色微有一丝凝滞。 “他抢在所有人之前预见出劫龙印的存在,却并没有将之据为己有。”从枕锋锐的眼眸眯了一半,别有深意地将目光投向了一旁不知所措的薛岚因,道,“他是带了一种什么样的目的——又或者是想引出什么特定的人……晏先生难道一点也不感兴趣吗?” 薛岚因被他盯得全身发毛,咽了咽口水,正试图开口说些什么,身旁的晏欺已是淡声道:“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从枕见似乎是有戏了,连忙笑盈盈地后撤两步:“晏先生果真是个明白人。”声音停了停,略有些郑重地自我介绍道:“在下姓从,单字名枕,奉白乌族族长之命,前往中原将劫龙印带回族内安置。此番出行,族长原意是勿惹纷争,但如今重任在身,一时也无法顾及太多。晏先生了解不少劫龙印的过往,想必也该对破解之法有一定的把握……因此,在下恳请先生这次能够出手相助。而与之相对的,晏先生想要的东西,我们分毫也不会差。” “哦?”晏欺抬眼看他,“我如何能相信你?” 从枕指了指身侧久久不发一语的翠衫女子道:“这位云遮欢姑娘,乃是白乌族一族之长的独生女,羽翼刺青则是下一任族长的特殊证明。先生若是不信,大可查阅古书以辩真伪。” 那翠衫女子刀锋似的眉目默然偏转,正对上晏欺光影之下略显苍白的面庞。半晌,朝他微微施以一礼,复又望向了他身后一头雾水的薛岚因,没说话,只是勾唇笑了一笑。 这笑容震得薛岚因有些毛骨悚然,想起她在逐啸庄时冰冷如蛇蝎般的眼神,他退了退,终是与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薛岚因想不明白为什么晏欺会答应蹚这滩浑水。按常理来看,他该即刻启程回到敛水竹林里,继续他漫长而又枯燥的闭关生活——可这一次,他临时改变了决定,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加入了这两个白乌族人的行列之中,选择替他们破解劫龙印。 是以,待到日落入夜,师徒二人拣了逐啸庄外一间客栈匆匆落脚,薛岚因方才渐渐确信,这回的晏欺是当真决定要留下来。 “所以,师父是有把握解开那姑娘身上的劫龙印?” 仅燃了一盏烛台的晦暗客房内,薛岚因抱着双臂,匪夷所思地绕着低矮的座椅转了一圈又一圈,而晏欺则盘腿定定坐于床榻之上,许是被他绕得有些不耐烦了,安静了没一会儿,索性直接开口说道:“没把握。” “嗯?”薛岚因险些以为自己听岔了词,忙是顿住了胡乱踱的步伐,回身瞅着他道:“师父你……没把握还应了他们的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