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从枕,你叨叨那么多做什么?”似乎意识到薛岚因情绪有些不佳,云遮欢用她独到的安慰方法哪壶不开提哪壶道,“薛小公子才多大的岁数,你莫不是能指望他能单手灭掉一个部族?” 从枕笑了:“罢了,当我没说,岚因兄弟莫要往心里去。” 这还不往心里去,当他是聋子还是傻子?薛岚因有心和他辩论,却没多余的力气,末了只好长叹一声,将彻底跑偏了的话题匆匆拉回正轨:“说起来,方才在屋顶上的那孩子可是有什么端倪,竟是能让师父催动禁术来置他于死地?” 从枕没想到会被他瞧出异样,愣了好一阵才缓缓说道:“你瞧得倒是没错,那孩子确实有一些问题。只是问题出在哪里,我还不能明确……得等晏先生来,由他解释清楚。” 薛岚因心道,你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他估摸着从枕一个外域人对这些东西也不可能说得上有多精通,所以略微思索了一阵,干脆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那孩子所使用的招式,常人之躯根本承受不住。师父对付他并未用剑,而是催动禁术直逼他心魄,所以我想……也许我们能看见的‘小孩子’只是一张外皮,真正在外作天作地的,还是寄生在皮内的流魂。” 云遮欢听罢眼前一亮,忍不住又开始班门弄斧地夸赞他道:“薛公子,看来你也不是完完全全的不学无术嘛!” 薛岚因被她夸得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生气,愣是将接下来的话一口气全咽回了肚里,险些闷出毛病。从枕倒是将那些要点悉数听进去了,若有所思地颌首表赞同道:“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而且……那被晏先生一指逼退出来的魂魄,怕是还没死透。” “你是说,他还可能活着?”云遮欢拧眉道。 从枕沉声道:“不是可能……是一定。” 第6章徒弟,撞大鬼了 是以,时值当夜天色稍黯。 眼见那些个芳山古城外围一周胡乱游荡的杂鱼眼线暂有消停的趋势,三人这才悄无声息自驿站附近冒出头来,临时开始商议下一步的大致举措。 按照薛岚因一路上的猜测来看,眼前这两个年纪轻轻的白乌族人很有可能也是初出茅庐,对待外界大多数的人情世故可谓是一窍不通。 很巧的是,薛岚因这趟了水半吊子刚好也是什么都不懂。 他不懂,随行的两个人亦是含含糊糊地带了点蒙。 三人里就数从枕一人是个精打细算的主,偏偏跟在他身边的云大姑娘是个大小姐脾气,不论是他做点什么,都得时时刻刻照料着她的心情。 尽管如此,这番应族长的要求自中原带回劫龙印,乃是他们二人离开北域之后接到的第一大任务。 若是能够将事情处理得万无一失,云遮欢将来在族中的威望必定大有提高。 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寻得劫龙印在手,他们二人在关键时刻不得不选择依附于晏欺的力量。 只可惜,现在的晏欺算是被供成了一个自身难保的泥菩萨,十六年来隐居避世,难得动身出一次江湖,就得被迫走得拖泥带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