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是绝不能指望的,他倒是该郑重考虑阿殷的婚事。 * 次日,阿殷又迎来了一位访客,不过这访客却令她颇为高兴。 冯远道也是来探视阿殷伤情的,顺便说说对狼胥山土匪的处置。那些山匪自然依律论处,土匪头子刘挞也落了个斩首的判决,只是那个女土匪嘴硬,至今也没从她嘴里掏出什么东西来。 定王没撬开她的嘴,却能叫旁人来辨认,也挖出了她的身份—— 竟是铜瓦山匪首周纲的部下! 据说此人巧言善辩,最会以言辞惑人,往来于西洲诸土匪中间游说,大有要将土匪们都招揽到周纲旗下的架势。官府追捕过她几回,却总被她逃脱,也不知是她本事太高,还是官府太不尽心。 阿殷没想到自己还真捕了个漏网的大鱼,更没想到,当天夜里,这女匪竟然被暗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早见呐~ ☆、019 阿殷如今伤势未愈,不必去都督府上值,便趁着夏日的好天气带着如意逛了圈儿街市,而后往州府衙门走了一趟。那头聚集了不少百姓,对于处决土匪们的事情议论纷纷,拍手称快,却没半个字句提到那女土匪。 显见得这儿打听不到消息,阿殷想了想,决定还是回都督府去。 负伤的姑娘歇了两日立马就来上值,定王见都有些意外。 他像是刚从城外回来,玄色披风的下摆沾了点灰尘,那马鞭还折起来握在手中,带着身后的四五个人大步流星的朝里走。在月洞门口瞧见已然换上侍卫圆领袍的阿殷,定王脚步微缓,道:“伤都好了?” “回殿下,伤势已经痊愈。”阿殷快步跟了上去。 定王也没再看阿殷,只招呼冯远道,“将供词都取来。” 冯远道依命而去,倒是常荀往后落了几步,手里不知是从哪找了个折扇风骚的摇动,对着阿殷啧啧称叹,“陶侍卫,那天你拿下三个土匪的事情我可是听说了,果真叫人刮目相看。挨了那么一拳头,恐怕伤得不轻吧?” “谢司马关怀。”阿殷笑了笑,“些许小伤,不足挂齿。” “然而美人负伤,总是叫人心疼。尤其像陶侍卫这样的,捧在手心里宠着都来不及,某些人竟然也舍得叫你负伤,冷心冷面,从不懂怜香惜玉,唉!”常荀悠悠长叹,阿殷看到前面定王的背脊似乎僵了一下。 她强忍笑意,自然不能去评判定王是否懂得怜香惜玉。 常荀意犹未尽,“今晚跟我去听曲儿看舞吧?百里春薛姬的舞可是凤翔城里出了名的。那边的酒菜也是上等,品酒观舞,才能慰劳陶侍卫跟着殿下剿匪的辛苦。” 他往往将正经事用不正经的话说出,阿殷不知他是何用意,也不能擅自应答,只是客气道:“为殿下效力,是卑职的本分。”——再说了,定王身边这么多人,从常荀和高元骁起,到左右典军以及那位文官,再到左右队长和其他侍卫们,比起他们的辛劳,她这个不足挂齿的新侍卫算什么? 常荀摇头,旋即抬高了声音,“殿下,能把小美人借给我一回吗?” “今晚我也去。”定王头也不回,声音冷冷淡淡的。 * 百里春并不在闹市,而是在西城一条安静的巷子里。 巷子两边皆是独门独户的小院,门脸瞧着不起眼,据说里头住着的却都是往来各地的富商豪贵。走到最里面,迎面蹲着两只石狮子,左右的院门拆除,里头却停满了香车宝马,衣衫新鲜的伙计们照顾着马匹,偶尔跟擦肩而过的小侍女调笑。 常荀已经是这儿的熟客了,方进门时便被那盛装丽服的女老板迎住。 女老板态度热情,声音却不轻佻,“常三爷,可算是盼到你了,这几日没露面,又是发财了吧?薛儿正招呼贵人,常三爷稍坐坐,我先给您上两壶好酒?” “贵人?”常荀面露不悦,“多大的贵人?” 那女老板平常将口风收得极紧,这会儿却像是忘了避讳,掩唇而笑,“这凤翔城里,能耽搁了常三爷的贵人还有几个?常三爷也别恼,那位是刺史大人,路过来看支舞,用不了多少工夫。” 姜玳居然也在?常荀和定王相顾诧异。 逼着那女老板进去递了个话儿,定王在门口只站了片刻,就见姜玳匆匆走了出来。 他一个“殿”字还没吐出来,常荀已经开口了,“姜刺史好兴致,一起喝两杯?” “请请请。”姜玳挥退了那女老板,引定王、常荀和身后的四名侍卫入内,里头歌舞暂歇,他隐然羞惭之色,“臣不知殿下驾到,失礼之处还请恕罪。” 定王觑着他,目含审视,“本王听闻姜刺史持身极严,从不踏足声色之地,今日倒巧。” “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