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也吩咐如意去采买一些,阿殷既然休沐,趁着这空暇,也该放下刀剑,做些女工。” “外祖母!”阿殷从前只偶尔在陶靖跟前撒娇,如今对着季夫人,更是得心应手,软声道:“这六天休沐还是我钓鱼几个时辰才换来的,您就叫我缓一缓。过两天,我和哥哥陪您去城外上香如何?” 陶秉兰也道:“盛夏酷暑,城西寺里的泉水甘洌清甜,外祖母不想念吗?” “就知道玩!也罢,总归还有点时间,这些东西慢慢准备也可,只是不可耽搁太久了。”季夫人瞧着陶秉兰,笑道:“等忙完阿殷的事情,明年春试有了结果,我也该操心你的事情。” 陶秉兰也已十六,从前临阳郡主虽提过此事,却都是捡着与代王有关的人家。 如今既已和离,过往之事搁下,倒确实该张罗起来了。 因季先生辞官不就,府中平常也无甚大事,季夫人既然过来了,陶秉兰和阿殷便苦留住,等陶靖回来一同用饭。祖孙三个顺道将出城上香的日子商议过,定在了四日之后。 待得陶靖回来,得知季夫人此来之意,大为感激,殷勤招待后,亲自将季夫人护送回府。 * 隔日,阿殷趁着闲暇,约了傅垚去逛街市。 两人倒有一阵子没见了,沿街将胭脂衣裳首饰铺子逛得尽兴,便往茶楼里暂歇。这茶楼就坐落在京城首屈一指的银楼对面,逛完街市的姑娘们多爱在此喝茶暂歇,她俩进去才寻了座位坐下,推窗取凉,目光一转,却瞧见了常兰惠。 常兰惠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两个仆妇,同桌坐着的三个姑娘皆是金银绫罗,仆从环绕,想来身份也不低。 那边常兰惠正好也瞧过来,阿殷便冲她微笑,权做招呼。 傅垚虽也是官家千金,平常却甚少跟这些公府侯门中人往来,跟着打量了一眼,低声道:“瞧着倒挺和气。” “这位是惠定侯府家的千金,与旁人倒很不同。”阿殷眼角余光瞥见常兰惠似往这边走来,有些诧异,便起身相迎。 这茶楼里布置得宽敞,桌间相隔较远,常兰惠缓步走来,没带半个随行,近了才道“陶……姑娘。” 阿殷便是一笑,“难得上街走走,竟能碰见常姑娘,倒是有缘。” “我兄长与陶姑娘同府共事,我们自然有缘。那日从凤凰岭匆匆离开就不曾再见过,如何了?” 这话问得暧昧,自然是碍着傅垚在场,常兰惠不知阿殷是否避讳,所以问得含糊。阿殷倒不会避着好友,又感念常兰惠那日的相助,便如实道:“高相与高将军那边已然解释清楚了,只是还不知高姑娘如何。” “果真你是没去看她。”常兰惠笑了笑,道:“特地过来,就是想提醒你,她那边还是和从前想的一样。有误会罅隙并非好事,若有时机,你还是再跟她解释一番为好。冤家宜解不宜结,解铃还须系铃人,她那里的心结还是得你出马才行。” 这道理阿殷明白,更知常兰惠的好心,当即道:“多谢提醒。待她气消些我再寻机解释,也许会更好些。” “果真兄长夸得不错,陶姑娘通情达理。”常兰惠一笑,也不多逗留,起身作别。 阿殷谢她好意,亦起身相送。 旁边傅垚待常兰惠走了,挑眉笑望阿殷。 阿殷轻轻摇头。 “又不能说……”傅垚有些泄气,旋即道:“本来还想把四本书都还你,现在看来,待会只还两本。剩下的过阵子再说!” “那可是我从他书房偷出来的,不能再拖!”阿殷板着脸——傅垚虽好动,却也爱看书,先前有几本书各处找不到,阿殷在陶秉兰书房瞧见,便想帮她借出来。谁知道陶秉兰待书格外吝啬,那几本又是绝版,死活不肯借,阿殷无奈之下,便趁他不备偷了出来。 傅垚却露出幸灾乐祸的笑,“那我不管,即便你哥发现了,也是你背锅。” “那我也会把你供出来!”阿殷说罢,忽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