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一听手放在口袋里,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渐渐朝丑老太婆旁边移动,小梦和秋水均明白他想干什么——肯定是打算搞一次突然袭击,就像当初在避难所内对付龙啸云和光头佬还有肥婆那样。 为了配合阿牛的行动,秋水开始在脑海里背诵一首唐诗,小梦则在计算鸡兔同笼的题目。 然而这些努力全都没有用。 李师师冷哼一声,眼中突然放射出诡异的精光,阿牛立即双手抱头倒在地上,表情显得极为痛苦。 要知道阿牛是还魂者,疼痛感觉极为迟钝,就算十只手指全被弄烂也不至于反应如此剧烈,可以想见他此时受到的巨大伤害,同样的事如果发生在一位普通人身上的话,不知会弄出什么情况。 “小子,老实一点,别想捣乱,我不是龙啸云,在我面前不可能隐瞒任何想法,只要我想做,立即可以让你们几个的脑袋像巨型鞭炮一样炸开。”李师师说。 阿牛躺在地上,手握一块尖锐的石头,喘着粗气说:“师师,我想挟持你,然后——发克油。” 就是这感觉 秋水心想,难道肥婆强喂到阿牛嘴里的伟哥现在仍在起作用?想来确有此可能,也许还魂者的身体新陈代谢方式与普通人不同,所以至今仍未完全摆脱药效的影响。 李师师板起的脸依旧没有反应,目光却稍显柔和。 估计她正在侦察阿牛的思维,想确定先前那句话是不是真的。 凝固表情的脸上颜色稍稍变红了一点点,看来阿牛确实对李师师有些不良企图。 无论哪个女子,都希望得到赞许,都愿意被爱,就算是阿牛这种露骨而暴力的爱也比没有更好一些。 公平地看,如今的李师师仍有一张标准的漂亮脸蛋,然而这些面孔上却没有表情,五官仿佛凝固在既定位置,说话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只有嘴在动弹,偶尔眼睛眨一下。 过分漫长的生命难免会留下一些痕迹,无论她掩饰得多么好,补救措施如何的高超都没用,她就像一个刚刚经过复杂的整容手术,然后走出医院的人造老年美女,不管怎么费尽心机,身体难免还是会散发出一些腐朽的气息。 只有被伟哥的药效折磨得晕头转向的阿牛才会真心诚意地对李师师产生性趣,对那个历经千年风霜的老屁股冒出欲望。 秋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思绪,不要去考虑阿牛的冲动当中有多少真情成分,而是转而思索其它的事,他脑海里转悠的念头全是那两只不得不送给别人的大狗,山羊和兔子,它们活泼可爱的身姿和不知疲倦的活力令人喜爱,现在它们在哪里?有没有在席卷全城的灾难中受到伤害? 李师师走到阿牛面前,冰凉的语气当中透过出一丝难得的温柔:“乖孩子,别胡思乱想,没准我是你的远房老祖宗呢。” 阿牛脸上浮现一个扭曲的笑:“我真想知道,你的皮肤摸上去是什么感觉。” 李师师伸手,轻轻碰了碰阿牛的脸,揪了揪耳朵,就像在对待一只小狗狗。 “就是这感觉。”她平静地说。 “你多久没跟人干过了?”阿牛若无其事地问。 奇怪的是她没有生气,而是认真地回答:“从明朝末年,崇祯皇帝上吊之后,我就决定守节,一直到如今。” “此地天高云淡,空气清新,绿草如茵,非常适合野合,我们到那边灌木丛后面一叙,你看如何?”阿牛严肃地问。 相由心生 秋水和小梦还有老王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阿牛和李师师两只手不知不觉挽到一起,然后旁若无人地慢慢走向旁边的灌木丛。 这算什么事? 丑老太婆和两位老太太同样满脸诧异。 妙不可言的一对交谈的声音传来,李师师说:“阿牛,你的相貌跟当年的浪子燕青几乎一模一样,性格也极为相似,同样的粗犷豪放,不拘小节,不理会世俗偏见,我行我素,独立特行,我猜测,你就是转世的燕青。” 阿牛:“实话告诉你,这副躯壳是抢占来的,并非原装货色,我原先那具身体被弄坏了,根本无法修复,别无选择,在老王帮助下弄来这一具。” 李师师:“正所谓相由心生,最近你肯定没有照镜子,其实你的相貌与那位徐家二公子已经完全两样了,倒是跟从前的你有八分相似。” 阿牛:“倒真是没有注意脸蛋方面的事,最近太忙,日子过得乱七八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