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佩如何去得?见姜秀润如此不给情面,往嘴里扔花生的动作也透着敷衍,便微微降了声调道:“前年,犬戎袭扰波国,是我的父王派兵接了波国都城的围困。你我两国互为近邻,还要互相亲近多多联系才好……” 姜秀润心内冷笑,有这等虎视眈眈的近邻,怎么亲近换不来手下留情。 他的父王生存有道,当起干儿子那叫一个娴熟孝悌。 既然父王跟这位刘佩将来是关门一家亲,她何苦如前世那般,到处刻意逢迎讨好,替她父王那个昏君白做嫁衣? 想到这,她便翻着大眼,斜看了刘佩一眼道:“父王管梁国借兵,好像也不是白借的吧?真金白银递上,你们梁国才出兵应援,据说那犬戎来袭,也是受了你们梁国人的挑唆。这么生财有道,我们波国真是倒了大霉,才跟你们成了邻居!” 姜秀润说的其实都是事情,可是波国不及梁国强盛,吃了这等闷亏,也不过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可没想到,这狂妄的少年却径直将此事搬到台面上讲,这叫刘佩如何接下? 遇到这等不顾外交体面的混不吝少年,刘佩的脸自黑了一半。 他正待要再说,秦诏却踱步过来,挑着浓眉道:“太子吩咐,要替公子小姜试弓,还请去弓室挑选弓身和弓弦。” 这几日,秦诏一直不得见这公子小姜,只觉得心烦意躁,有时到了半夜都睡不着觉。 今日好不容易跟随太子出门,可是也不得跟她说话。 现在好不容易寻了空子,可是伊人却被个梁国公子缠住不放。 秦诏不便近身,可是那眼儿却一直在观望着这边情形。 这一看,可不打紧! 譬如姜秀润横翻的那记白眼。刘佩看到的是狂妄无礼,小子欠揍!可秦诏却觉得是媚眼横生,分明是在跟梁国公子调情。 秦诏看得火大,便径直走过去,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姜秀润带着浅儿,跟着秦诏入了弓室。 那秦诏终于得空,便仗着自己人高马大,遮挡住别人的视线,贴附在姜秀润的耳旁道:“跟刘佩聊些什么,竟然那般的开心?” 姜秀润不知秦诏哪只眼睛看见他开心,只接着挑选弓箭转身的功夫,一脚狠狠踩在他的脚背上,转身来到伙计的面前道:“这些弓太重,可有蛇竹制成的轻弓?” 这蛇竹乃是齐朝特产,顾名思义,因为竹身上有类似蛇鳞的花纹而得名。 不过齐朝人大都用这种之地坚韧的竹子来编制竹椅。很少用来制弓。 再说就算用竹弓,如射馆这等专为贵人开设的奢贵店铺也不会用。 不过伙计灵光,心知这少年乃是随太子而来,自然是有求必应,连忙吩咐下面的跑腿伙计去街市找寻。 不大一会的功夫,那伙计便购来小弓一把,看那式样就知,是給八九岁的孩童戏耍之用。 有那好事之人当下便笑开了,开口道:“公子小姜,你当真要拿一把孩童的弓箭跟随太子去射猎虎狼?M.iyIGuO.nET